的青砖。"
"等等!"李宝伸手去抓,只触到一片湿冷的雾。
四周的声响突然涌回来,赵婉儿正捏着他的手腕测脉搏,施丽娅举着手机要拍他的脸,张远山则直勾勾盯着他后颈——那里不知何时又浮出道淡青印记,像片褪色的竹叶。
"宝子?"赵婉儿的声音带着哭腔,"你刚才又翻白眼了!"
李宝没理她。
他望着车窗外渐散的晨雾,乾陵的轮廓清晰起来,山脚下那株老槐的影子正往朱雀门方向延伸。
他摸了摸后颈的印记,想起李淳风说的"九宫",喉间泛起股热意——那热意里混着期待,混着紧张,更混着股说不出的笃定:原来进地宫的路,真的在心里。
"老张头,"他转头看向张远山,眼睛亮得像淬了火,"您说这世上的九宫图,是不是都跟八卦有关?"
张远山的山羊胡抖了抖。
他望着李宝后颈的淡青印记,又望向车外渐升的朝阳,突然从怀里掏出本泛黄的周易参同契,翻到某一页拍在李宝膝头:"明早寅时三刻,朱雀门遗址。"他的声音哑得像砂纸,"我陪你去。"
施丽娅的菩提子"啪"地掉在脚垫上。
赵婉儿的手指还停在李宝腕间,却忘了数脉搏。
晨雾彻底散了,乾陵的每道山梁都清晰可见,像只俯卧的巨象,而他们这辆越野车,正缓缓碾过它脚边的草叶——碾碎的不只是草,还有千年的迷雾。
李宝低头看着膝头的书,书页间飘出张远山夹的纸条,上面用朱砂写着"变易"二字,墨迹还未干透。
他伸手按住纸条,掌心能感觉到朱砂的颗粒,粗粝得像命运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