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震东兑西——"他指尖在光轨上画出两个重叠的八卦图,"乾陵的阵用的是后天,因它要应的不是天时,是人心。"
李宝盯着重叠的卦象,只觉眼前金星直冒。
他想起张远山昨晚捧着罗盘叹气:"这八卦图我看了三十年,怎么到乾陵脚下就转不明白了?"原来不是罗盘坏了,是阵在变。
他攥紧了登山服下摆,指节发白:"那六十四卦...是不是八卦再分阴阳?"
"不错。"李淳风的光轨突然散作星屑,"八卦各分六爻,便成六十四种变化。
你当这是死数?
错了,每一爻动,都是天地人三才在较劲。"他的声音忽然沉下来,"当年我和袁天罡布阵时,算到了千年后的风雨,却没算到人心比卦象更善变。"
李宝的后颈又开始发烫。
他想起赵亮明那伙盗墓贼,想起他们背着的洛阳铲和火药——那些人心里只有利益,怕是要撞得卦象大乱。"那三才...五行...六合呢?"他急急追问,"六合是不是地支六合?
子丑合,寅亥合?"
"六合是天地人三才各分阴阳。"李淳风的光轨重新聚成六个交叠的圆,"天有阴阳,地有刚柔,人有仁义,合起来是六重关,也是六层梯。"他指尖点过每个圆,"你若心正,每过一关,便离地宫近一步;若心歪..."光轨突然爆出刺目的红光,"每过一关,便离死门近一步。"
李宝打了个寒颤。
他想起前晚在山脚下遇见的采药老人,老人说乾陵外围的野牡丹开得邪性,红得像血——莫不是那些心歪的人,把花染成了血色?
"七星呢?"他声音发哑。
李淳风的光轨又变了,七个亮点排成斗状,"七星不是天上的北斗,是阵里的七个活眼。
生、死、惊、伤、杜、景、开,你道为何''开''门最后?"他指向最末尾的星子,"因为前六星都是试金石,试你够不够资格见那一线生机。"
李宝望着那七星,忽然想起张远山常说的"七星阵",原来不是用来招财的,是用来试心的。
他喉咙发紧,又问:"那九宫...是不是..."
"九宫?"李淳风的光轨突然收进他眼底,"九宫是...你且记着,那是打开地宫最后一重门的钥匙。"他的身影开始模糊,晨雾重新涌上来,"你若真想进乾陵,明日寅时三刻,去朱雀门遗址找块刻着''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