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后颈的印记突然灼痛,他想起昨夜尸变的干尸,想起袁天罡手札里"五行怨起"的批注,喉结动了动:"张哥,那老头..."
"是邪道的耳目。"张远山的声音像淬了冰。
他盯着老头弯腰捡珠子的动作,看他把珠子塞进兜里时,指缝间漏出片碎陶——和墙根那些画着符的陶片一模一样,"他们在布局,用命案引咱们现身。"
外屋突然响起辜登会的尖叫。
李宝顺着门缝看过去,见她正指着孩子额头:"那...那是什么?"所有人的目光都聚过去——在孩子眉心,有个针孔大小的血点,周围皮肤泛着青,像被什么东西扎过。
法医小刘戴上手套,用镊子轻轻拨了拨血点周围的皮肤。
他的动作顿住,抬头看向老周时,脸色比辜登会的白裙子还惨白:"周队,这伤口...不像是普通针戳的。"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还是钻进了里屋,"边缘有灼烧痕迹,像是某种...法器。"
张远山猛地扯过李宝后领。
引魂印的暗紫花瓣此刻红得滴血,每根脉络都在跳动,像有活物在皮肤下爬。"他们在试你的反应。"他的拇指按在李宝后颈,触感烫得惊人,"那针孔是给土怨收尾用的,等怨气抽干,就该找金怨、木怨的替死鬼了。"
警笛声突然变尖。
两辆白色法医车碾过荒草开进来,灯光刺破夜色,在破屋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辜登会被架上救护车时还在挣扎,她的哭声响彻整个山梁:"均均最怕黑!
你们别把他一个人留在这儿...均均!
均均!"
李宝看着她被推进车门,眼泪突然涌了出来。
他想起手札里袁天罡写的"护陵局者,护的不止陵,更是人间烟火",后颈的灼痛却在提醒他——那些躲在暗处的人,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宝藏,是把乾陵的守墓魂变成他们手里的刀。
里屋的门被风推开条缝。
穿灰布衫的老头不知何时站在院外,正对着李宝的方向。
他笑了笑,抬起手,拇指和食指比出个捏针的动作。
李宝后颈的印记"嗡"地一跳,他听见张远山在身后低喝:"走!
去镇里查那老头的底——"
话音未落,外屋传来法医小刘的惊呼:"周队!
尸体...尸体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