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绣着半朵黑牡丹,花蕊处隐约有个“青”字。
赵婉儿蹲在地上喘气,发现自己刚才撞翻了香案,散落的香灰里,用血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戊”字。
张远山捡起那片道袍,指腹蹭过“青”字时,突然皱起眉头:“青阳的徒弟不该有这种怨气。”他看向李宝手里的dv,“录到脸了吗?”
李宝调出录像,画面里黑影转过脸的瞬间,镜头突然花成一片雪花。
只有最后两秒,能看清他后颈有一块暗红的胎记,形状像一朵枯萎的牡丹。
赵婉儿打了个寒颤。
她想起张远山白天说的话——青阳道人养鬼,最爱的就是用带花胎记的人做容器。
窗外传来猫头鹰的叫声,悠长、凄厉,像谁在哭着说“带我回家”。
张远山捏着道袍碎片的手指节泛白,檀香混着腐肉味的夜风掀起他灰白的鬓角:"这''青''字是青阳的标记,那胎记..."他喉结滚动两下,"是鬼种。
十年前秦岭七十二村,七个带花胎记的孩子蹊跷暴毙,我在尸身里挖出过同样的牡丹印——他徒弟养鬼,要拿活人的魂魄温养这鬼种。"
李宝的dv屏幕还亮着,暗红的胎记在蓝光里像团凝固的血。
他后槽牙咬得生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所以今晚他还会来?"
"取魂要连做三夜。"张远山从布包摸出三枚铜钱,在掌心敲出脆响,"第一夜锁魂,第二夜温养,第三夜引鬼入体。
今晚子时三刻,就是温养的关键时辰。"他转头看向赵婉儿,烛火在她眼底晃出碎光,"小丫头要是怕,就留在镇公所。"
赵婉儿把铜铃攥进袖口,金属凉意透过布料刺进掌心:"匡志均的妈昨天拉着我哭,说孩子睡前总喊''脚冷''...我得看着那东西受罚。"
李宝将dv塞进背包侧袋,拉锁声在寂静里像道裂帛:"三点一刻,月亮偏西的时候。
老宅后墙有个狗洞,我先摸进去装摄像头。
张叔带婉儿在东侧槐树后守着,等我敲三声瓦片就动手。"
张远山的道袍扫过地面的香灰,三人出门时,镇公所的老钟正"当"地敲响第三下。
老宅的门虚掩着,门缝渗出的不再是腐叶味,而是浓烈的檀腥,混着点甜腻的铁锈气——是血。
李宝贴着墙根挪到后窗,玻璃蒙着灰,隐约看见七盏白蜡烛在屋里摆成斗状,最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