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的指甲掐进他后背。
他说“酒店”时,喉结动了动——那是他说谎的习惯。
可她没拆穿。
她想起肚子里三个月大的孩子,想起许健说“花瓣落在哪里,哪里就会”,想起拓片上渗开的血字。
她把脸往他怀里埋得更深些,闻着那股熟悉又陌生的血腥气,轻声说:
“明天明天我们去庙里烧柱香吧。”
刘益明的身体僵了僵。
窗外的飞蛾突然撞碎在玻璃上,翅膀的碎片落了一地,像撒了把干枯的血渣。
他低头吻她发顶,带着血的嘴唇贴在她头皮上,温热得不正常:
“好。”
厨房的挂钟敲响十二点一刻。
苏静望着地上的碎蛾,望着刘益明脚边那团像牡丹花瓣的黑影,突然想起下午收到的陌生短信——“十二点,记得锁好门”。
可现在门开着,风卷着腥气灌进来,把拓片吹得哗哗响。
“开者必亡”四个篆字在风里摇晃,被血染红的“亡”字格外刺眼。
苏静摸了摸肚子,那里还没有动静,可她突然很怕很怕——怕明天天亮时,怀里的人会像那只飞蛾一样,碎成满地血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