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把汤碗递给他,手指在他掌心轻轻掐了下——这是他们的暗号,代表“我信你,但别骗我”。
刘益明喝了口汤,喉结滚动时,她看见他后颈有片暗红色的斑,形状像朵半开的牡丹。
深夜两点,苏静被刘益明的惊呼声惊醒。
他整个人蜷缩在床角,额角全是冷汗,手机屏幕在他手里明灭——通讯录停在“方圆”那一栏,通话记录是空的。
“又做噩梦了?”她伸手去摸他的脸,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他的力气大得反常,指甲几乎要掐进她骨头里:“他们在哭。”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方圆说他脚腕被花瓣缠住了,小许的喉咙里全是牡丹枝,他们说说我不该带他们来北京。”
苏静的心跳得厉害。
她想起下午去超市时,在电梯里遇到的老太太。
那老太太盯着她的肚子看了半天,说:“姑娘,你身上有股子阴花香,要当心身边人。”此刻刘益明身上的味道更重了,不是普通的血腥,是带着腐甜的、像泡在酒里的牡丹花腐烂的气味。
“打个电话吧。”她轻声说,“问问他们好不好。”
刘益明的手指在拨号键上悬了三秒,又缓缓收了回去。
“大半夜的,别打扰他们。”他躺回床上,背对着她,“可能是我太累了。项目谈完就好了,谈完我们就去庙里烧香,给孩子求个平安符。”
苏静望着他微颤的后背,摸出枕头下的拓片。
那是刘益明从乾陵附近的老乡手里收来的,说是唐代碑刻的拓本。
原本“开者必亡”四个篆字是墨色的,可今天下午,“亡”字突然渗开一片血渍,像朵正在绽放的牡丹。
第二天上午九点,刘益明的手机突然炸响。
他接起电话时,原本紧绷的肩背突然松下来,嘴角往上翘:“张总您放心,补充协议我让人重新做了,三维扫描数据我们只提供地表以上部分——对,半小时后会议室见。”
苏静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看他踩着电梯间的玻璃门跑出去。
门里的倒影里,他后颈的牡丹斑颜色更深了,几乎要滴出血来。
十分钟后,他举着签好的合同冲进来,眼睛亮得像淬了火:“成了!张总说他们董事会昨晚连夜改了决议,只要地表数据——静儿,我们可以提前回家了!”
回家的高速路上,刘益明把车载音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