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震天响。
他从后备厢翻出给苏静买的故宫文创手链,给她戴在腕上时,手指擦过她小腹:“等孩子出生,我们给他看爸爸签的合同,告诉他爸爸多厉害。”
苏静望着窗外飞掠而过的梧桐树。
不知从哪飘来几片牡丹花瓣,红得像凝固的血,粘在挡风玻璃上。
刘益明伸手去抹,却在触到花瓣的瞬间猛地缩回手——他的指尖冒出血珠,而那花瓣,正缓缓渗进玻璃,留下个淡红色的痕迹,像只正在闭合的眼睛。
车载广播突然发出刺啦声。
电流杂音里,隐约传来方圆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益明哥我的脚腕动不了了花瓣”
刘益明猛地踩下刹车。
后车的鸣笛声炸响时,他的脸在后视镜里白得吓人。
苏静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副驾座位下,不知何时落了片牡丹花瓣,正慢慢蜷起边缘,露出下面一行血字:“归者同亡”。
他摸出手机,通讯录里“方圆”的通话记录停在凌晨一点十七分,显示“未接来电23个”。
车载广播里的电流声突然炸响,刘益明的手机在掌心烫得发疼。
他盯着"方圆"通话记录里那串刺目的"23个未接来电",后槽牙咬得咯咯响——凌晨一点十七分,正是他在被窝里攥着手机发抖,说"大半夜别打扰他们"的时候。
"益明?"苏静的声音像浸了冰碴,她的指尖悬在副驾那片蜷起的牡丹花瓣上方,"这花瓣...和三天前许健拍的乾陵野牡丹,是不是一模一样?"
刘益明的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昨夜噩梦里,方圆的声音混着湿哒哒的水声:"益明哥,那花不是长在地上的,是从地底下往上钻,缠住脚腕的时候,我闻到你身上的味道了..."他猛地甩了甩头,把钥匙插进点火孔,发动机的轰鸣盖过了广播里若有若无的啜泣:"可能是高速边上有人种牡丹,巧合,都是巧合。"
但方向盘在他手里抖得厉害。
苏静看着他绷紧的下颌线,想起今早签完合同冲进酒店大堂时,他后颈那片牡丹斑还只是暗红,现在却红得发紫,像要渗出血来。
她摸了摸自己微凸的小腹,三个月前刘益明说"不碰乾陵项目"时的温度还在掌心,可此刻他身上的腐甜花香却越来越浓,浓得她胃里翻涌。
"前面下高速。"刘益明突然说,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铁皮,"去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