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
她看见副驾驶遮阳板上挂着的平安符,红绳已经褪成灰白色,里面的经文被水浸得模糊,像一团化开的血。
“静儿?”刘益明又唤了一声,背景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我洗了点葡萄,你你爱吃的巨峰。”
苏静突然想起今早他剥葡萄时的手——那时腕上还没有藤蔓纹路。
她猛地挂断电话,抓起钱包就往电梯跑,钥匙串在手里撞出清脆的响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后颈凉飕飕的,仿佛有一双眼睛正从某个黑暗角落盯着她。
“救命!”
酒店大厅的水晶灯刺得她睁不开眼,苏静撞翻了前台的绿植架,陶瓷花盆碎裂的声音惊得所有人转过头来。
李宝最先反应过来,他扔掉手里的拓片冲过来,但碰到苏静肩膀时被她甩开:“别碰我!他是鬼!他是鬼!”
“苏静?”施丽娅从沙发上站起来,“你怎么了?”
苏静喘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手指死死攥着那沓冥币:“钱冥币他的钱包里全是冥币!还有后备箱的石膏血花瓣”
张远山不知什么时候摸到了后腰的黄符,他眯着眼凑近苏静,符纸在掌心被捏出褶皱:“你身上有阴煞气。”
“道长!”赵婉儿拽了拽他的袖子,“她怀着孕呢!”
“孕妇阳气重,除非”张远山的符纸突然腾起一缕青烟,他的瞳孔骤然缩小,“除非缠上她的东西比她阳气更重。”
李宝接过苏静手里的冥币,指尖刚碰到纸边就像被烫到:“这纸是用坟头草浆造的。”
“他说他去换衣服。”苏静突然抓住李宝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可我下楼前听见卧室有水声他明明刚洗完澡!”
众人的呼吸声在大厅里格外清晰。
张远山把符纸按在苏静额头,符纸没烧,却慢慢渗出血色纹路:“不是她的问题。”他抬头看向电梯方向,“是跟着她来的那个。”
“叮——”
电梯门开的瞬间,苏静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着扑进施丽娅怀里。
李宝抄起茶几上的镇纸冲过去,却只看见空无一人的电梯间。
“静儿?”
熟悉的声音从楼梯间传来,刘益明的身影出现在转角处。
他换了一身浅灰色衬衫,腕上的藤蔓纹路却透过布料凸起,像一条正在爬行的青蛇。
苏静突然剧烈地干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