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物怕阳火,符纸是用雄鸡血画的。"张远山将符纸叠成指甲盖大小,塞进纸衣内层,"若他真是被阴物附身,穿上后符纸会发烫,逼它现形。"
墙后的敲击声突然停了。
李宝攥着纸衣的手沁出冷汗,他上前两步,指尖刚碰到西厢房的门板,门就"咔嗒"一声从里打开了。
刘益明站在门里。
他的脸色比纸还白,眼周泛着青黑,原本健壮的身形此刻像被抽了筋骨,摇摇晃晃扶着门框。
李宝注意到他腕上的藤蔓纹路更深了,青紫色的脉络顺着血管爬到手背,像条活物在皮肤下蠕动。
"衫子。"刘益明的目光黏在李宝手里的纸衣上,嘴角咧开,露出参差不齐的牙,"给我。"
张远山在李宝身后轻轻推了推。
李宝深吸一口气,将纸衣递过去:"苏静让我们送来的,说...说你穿了就不冷。"
刘益明抢过纸衣,指甲几乎要戳穿李宝的手背。
他脱得只剩件秋衣,将纸衣往身上套时,李宝看见他胸口有片青紫色的淤痕,形状像只手掌——和苏静流产时肚子上的抓痕一模一样。
纸衣穿好了。
李宝盯着刘益明的脸。
按照张远山的说法,符纸此刻该烧得他惨叫才对,可刘益明只是低头摸了摸纸衣的衣角,突然笑了:"软和。"
张远山的瞳孔收缩成针尖。
他握紧桃木剑的手背上暴起青筋——这符纸他画了三遍,每道符头都对着北斗,不可能失效。
难道...
"你们是谁?"刘益明突然抬头,目光像两把刀,"来我家干什么?"
李宝的后背贴上了墙。
刚才还浑浑噩噩的刘益明此刻眼神清明得可怕,可那清明里又带着股子狠劲,像是被什么东西扒了皮,露出底下的凶相。
"我们是苏静的朋友。"李宝强迫自己镇定,"她担心你,让我们来看看。"
"苏静?"刘益明嗤笑一声,手指猛地掐住李宝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她倒是会找帮手。
上午说我疯,下午就带人来抓我?"他的指甲陷进李宝的肉里,"告诉她,我没疯!
那东西是真的!
它说只要我听话,就能...就能..."
他的声音突然变了,尾音被拉长,像根浸了水的线,湿哒哒地垂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