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眼睛翻得只剩眼白,后颈的骨头发出"咔咔"的响声。
李宝盯着她发颤的睫毛,突然想起吊唁厅里消失的牡丹瓣——冷藏柜里那具尸体的小指缝,明明今早还卡着半片蔫了的红牡丹。
"嗤——"
蜡烛芯突然爆出个火花,炸得灯影摇晃。
小诗的身体"咚"地砸回椅背,白沫顺着下巴滴在胸前,把衬衫染出片浑浊的湿痕。
她的眼皮动了动,再睁开时,瞳孔里的幽蓝比遗像更浓,像两潭结了冰的井水。
"魏菁?"张远山的铜铃停了,"是你吗?"
小诗的喉咙里发出陌生的女声,带着点沙哑的气音:"是我。"她歪了歪头,视线扫过李宝,"你身上有乾陵的土味......"
李宝后背一紧。
他没接话,张远山已经追问:"你缠小诗,为了什么?"
"我想托她给周明传话。"魏菁的手摸上小诗的胸口,指甲深深掐进布料,"头七那天,他在金凤凰夜店门口等我。
我坠井时,手机在兜里泡烂了......"她的声音突然哽咽,"他不知道我死了,还在等。"
张远山从兜里摸出录音笔,按下录音键:"你说,我让他听。"
魏菁的眼珠转过来,直勾勾盯着张远山手里的金属壳:"你骗我?"
"骗鬼有什么好处?"张远山指了指燃到一半的香,"香烧完我收不了魂,你得在阳间漂到下一个头七。"他蹲下来,和"小诗"平视,"你想让周明记你一辈子,还是让他以为你跟人跑了?"
魏菁的手指松开了。
她盯着录音笔,喉结动了动:"周明,我是魏菁......"她的声音突然破了,像老式磁带卡带,"那天我去金凤凰找你,路过后巷的枯井......井盖松了,我踩空了......"小诗的肩膀开始发抖,"井里全是烂泥,我喊不出声......手机在裤袋里,屏幕裂了......你发的''等我''还亮着......"
李宝的鼻子发酸。
他看见赵婉儿背过身去抹眼睛,张远山的拇指一直按在录音键上,指节泛白。
香灰又落了一截,在陶碗里积成个小丘。
"快说重点。"张远山的声音压得很低,"香快烧到根了。"
魏菁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小诗的身体跟着震颤。
她抬起手,指甲尖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