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诗的脸,像是在摸自己的轮廓:"头七夜,我就得去地府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弱,"金凤凰......金凤凰是聚阴地。
后巷那口井通着地下河,每年死在那的人......魂魄都困在那......"
李宝心里"咯噔"一声。
他想起小诗说过,她在金凤凰做兼职;想起张远山说的"煞气",想起吊唁厅里消失的牡丹瓣——那花,该不会是从金凤凰后巷的井里带出来的?
"你缠着小诗......是护着她?"李宝脱口而出。
魏菁的眼睛突然亮了,蓝得刺眼:"那些孤魂野鬼,专挑活人身上的怨气啃......她发梢有我坠井时的怨气......"她的手垂了下去,小诗的头重重磕在椅背上,"替我......跟周明说......对不起......"
"魏菁!"张远山抓起铜铃猛晃,可"小诗"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她的呼吸逐渐平稳,嘴角的白沫还没干,发梢那缕腐牡丹味却淡了,像被风卷走了。
李宝摸出手机看时间——凌晨一点十七分。
窗外的霓虹灯还在闪,照得窗帘上的花纹忽明忽暗。
他想起魏菁最后那句话,"金凤凰是聚阴地",后巷的井通着地下河......地下河?
乾陵的地宫,不也连着地下暗河吗?
赵婉儿蹲下来拍小诗的脸:"醒了?小诗?"
小诗嘤咛一声,慢慢睁开眼。
她望着周围陌生的布置,又摸了摸自己发黏的嘴角,突然抓住李宝的手腕:"我刚才......是不是睡过去了?"她吸了吸鼻子,"怎么有股烂牡丹的味?"
张远山把录音笔收进兜里,弯腰捡起地上的黄符。
符纸边缘焦黑,像被火烧过。
他摸了摸布袋子,朱雀的鸣叫声终于平缓下来:"魏菁走了。"他盯着遗像里的眼睛,那抹幽蓝不知何时褪成了普通的黑白,"但她的话,得当真。"
李宝看着小诗发梢还沾着的糯米,突然想起张远山说的"煞气"。
刚才魏菁附身时,小诗眉心那团黑气淡了些,可没完全散——像块被擦过的黑板,还留着模糊的痕迹。
"金凤凰......"小诗无意识地重复,"我下周还要去兼职......"
李宝的手机在兜里震动。
他掏出来,是条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