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萧何神态间的细微异常,他不动声色,温言道:“爱卿平身吧。不必多礼。”
待萧何站起身,垂手恭立,赵凌才继续问道,语气如同闲话家常:“说说吧,爱卿今日去了西府,都做了些什么?结果如何?”
萧何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羞愧与后怕,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随即再次躬身,坦诚地说道:
“陛下圣明烛照,恐怕早已猜到。臣今日未经陛下明确许可,擅作主张,前往西、孟两家,意图增加售冰之税。此举实属僭越,请陛下责罚。”
他顿了顿,回想起在西府书房中被西文彦抵制的窘迫场面,语气变得感慨万分:“若非关键时刻,得帝师仗义执言,出手斡旋,臣今日恐怕真要碰一鼻子灰,无功而返,徒惹人笑柄了。”
赵凌对于这个结果似乎并不意外,刚才王贲已经分析得八九不离十。
他脸上露出饶有兴味的笑容,身体微微后靠,倚在龙椅的靠背上,追问道:
“哦?帝师出面了?那最后谈了几成啊?”
“四成!”萧何立刻回道,声音中带着一种如释重负,更带着对那位神秘帝师的由衷敬佩,“最终定下,售冰之利,抽取四成归于国库。帝师一言而决,西、孟二人无敢不从。”
说到此处,萧何似乎难以抑制心中的激荡,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语气充满了敬仰与惊叹:“陛下!臣今日得见帝师真颜,实乃三生有幸!帝师之气度风范,渊渟岳峙,深不可测,言谈举止间蕴含的智慧与威仪”
“当真是臣生平所未见!能教出陛下这等圣君者,果非凡俗!”
赵凌听着萧何对帝师不吝言辞的赞美,脸上的笑容更加深邃,仿佛与有荣焉。
他并未在帝师的话题上多作纠缠,语气温和却带着点拨之意:
“税收能谈下来便好,爱卿也是为了国库充盈,用心是好的。不过”
他话锋微转,带着一丝提点:“经此一事,爱卿也当时时自省。今后若再想行此等‘先斩后奏’之事,不妨多寻个帮手。”
“西文彦、孟巍然那些在朝堂宦海中浸淫了一辈子的老狐狸,个个都是人精,最是擅长揣摩人心、利用规则,可不好对付。下次,记得把陈平也叫上,他那满肚子的算计与机变,正好与你互补,对付那些老狐狸,或能多几分胜算。”
赵凌这番话,看似批评,实则充满了回护与培养之意。
他明确地站在了萧何这边,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