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二舔完最后一点定胜糕碎屑,满足地蜷在徐佳莹脚边,尾巴轻轻搭在她淡青色的旗袍下摆上,沉沉睡去。
远处评弹艺人的唱腔渐渐消散在晚风里,江源收起最后一幅琴音绕巷画作时,忽然回头笑着打趣。
“等腊梅开花,咱们的江南传统工艺集也该装订成册了,到时候封面必须得让佳莹绣,用‘虚实乱针绣’绣上腊梅兰草,才算真正的‘江南匠心之作’。”
徐佳莹指尖摩挲着衣角绣着的兰草纹,针脚细密的纹路里还残留着白天刺绣时的温度,她笑着点头。
“放心,我肯定好好跟着姨婆学女红,到时候绣出最精致的封面,不辜负大家的期待。”
这话并非随口应和,自从茶会上听姨婆说起“女红是江南女子安身立命的巧艺,一针一线都藏着生活的温度”。
她就打定主意系统学习传统女红,不只是之前接触的苏绣,还有缝补、浆洗、盘扣、裁剪这些承载着老辈人生活智慧的基础技艺。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晨雾还未散尽,徐佳莹就翻出姨婆珍藏在樟木箱里的女红要略。
这本书是民国时期的线装本,书页泛黄发脆,边角被岁月磨得圆润,里面用小楷毛笔写满了姨婆年轻时的学习注解。
“平针缝需匀,针脚半厘为宜”“盘扣绕线要紧,不然易散”等字迹虽有些褪色,却依旧清晰可辨。
她坐在院子的石桌旁,就着晨光细细品读,时不时用指尖顺着书页上的字迹划过,仿佛在与年轻时的姨婆对话。
“学女红,先得把‘针’和‘线’的性子摸透,就像学苏绣要先懂丝线的粗细一样。”
姨婆端着刚煮好的鸡头米甜羹走来,看到她专注的模样,笑着将一个竹编针线笸箩放在石桌上。
这笸箩是姨婆出嫁时的陪嫁,竹编纹路细密规整,里面整齐码着大小不一的钢针、银针。
粗针用来缝厚布,细针用来绣细活,各色丝线缠在竹制线轴上,从正红、靛蓝到牙白、鹅黄,足足有三十多种。
还有黄铜顶针、牛角拆线刀、竹制绷架,最底层压着几块不同质地的边角布料,有棉布、真丝、麻布,是姨婆特意留着给她练手用的。
“今天咱们先学最基础的‘平针缝’,这是女红的根基,缝补衣物、拼接布料、制作香囊都离不开它。”
姨婆坐在藤椅上,拿起一块白色棉布铺在膝头,将黄铜顶针熟练地套在中指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