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匆匆行出府门,乘上马车,也还未想清楚此事。
然而她也没多少心思细想了——
马车不知为何行得很快,只在她恍惚的一瞬,速度便放缓下来,最终停下。
驾车的侍卫隔着车帘低声道:“国公,已至宫城外了。”
谢琅掀起缀着玉的车帘,往前望去,果然已见到了朱红的宫墙。
真是奇怪,离开国公府再到宫门前,理应经过恭王府可她方才似乎并未瞧见。
谢琅微微凝眉,思绪悬了一瞬,却又觉得,这车驾是该开那么快才对。
她弯身离开车厢,踩着脚凳下去,回目却只见到笼在雾中的长街,两旁坊内的建筑更是被晕成一片。
她转脸问同样从车架上下来、正牵着马的侍卫,一时间却又觉得他似乎高上许多。
怪了,这李安通原本就这么高吗?
她怎么感觉他应该要矮上一些?
谢琅快被一连串的谜团绕懵了,但她脸上却没显出半点疑色,只凉凉问道:“方才出府门时,雾气有这么大吗?”
她来得还算早,宫门前只有零星的马车,因而还能暂且在此问话。
李安通垂首答道:“国公,我等出府门时还未起雾,这雾是离开房门后骤起的。”
“原是如此。”谢琅微微颔首,示意他可以驱车回去。
马车车轮骨碌碌地滚过宽阔的长街,逐渐隐没在厚重的白雾中。
谢琅一直目视着它的背影消失,方才转过身,持着象笏朝宫门内走去。
宫门处例行有侍卫检查,谢琅并未佩剑,进去时倒很轻易。
“谢仆射。”熟悉的男声,但听上去隐约有些怪异。
谢琅顺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果然见到中书令方许之对她微一拱手。
“方中书。”她亦还一礼,两人便一道朝宣政殿去。
中书令较之她的尚书右仆射还要官高半阶,在三省长官当中,也确实以这位方中书年纪最长。
然而方许之勋贵出身,她却出自世家。勋贵、世家两脉本就互相看不上,虽说现下她早与家族断了联系,是受圣人垂青才跃居高位,算是纯臣,但与这位中书令也仍然没什么可聊。
往常在常朝时,他多半不会与她相携前往宣政殿,今次倒是例外。
谢琅拢了拢朝服的袖子,察觉到一股难抑的寒意。
这方许之贸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