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卷着松涛撞进山谷时,楚星河正用枯枝拨弄篝火。火星噼啪炸开,映得他眼尾的疤痕忽明忽暗——那是三年前在北境雪原,为替楚雨柔挡刀留下的。此刻他怀里的小人儿又在发抖,楚雨柔的指尖掐进他衣襟,额头烫得能煎鸡蛋,喉间溢出的呓语支离破碎:“哥哥剑在哭”
“再喝一口药。”白芷将陶碗凑到她唇边,药汁泛着苦腥的紫。这是用古葬坑里采的“冰涎草”熬的,据说能镇寒髓。可楚雨柔只抿了两口便剧烈咳嗽,苍白的脸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阿河疼”
楚星河伸手探她后颈,掌心触到一片灼人的烫。这让他想起昨夜在古葬坑,当幽蓝晶体钻进符剑时,楚雨柔突然攥住他手腕,说“剑里有星星”。此刻符剑就挂在他腰间,剑鞘上的雷纹与冰棱纹仍在微微发亮,尤其是那行新浮现的古篆——“天宫倒计时”,此刻正随着楚雨柔的呼吸轻轻明灭。
“她体内的寒髓在和剑共鸣。”白芷捏着楚雨柔的手腕,指腹搭在跳动的脉搏上,“像是两个失散的孩子在找彼此。但”她顿了顿,眼底浮起担忧,“剑里的寒髓带着镇压邪物的力量,雨柔的血脉却生来柔弱,这样硬碰硬”
“会有办法的。”楚星河打断她,声音轻得像哄孩子。他解下外袍裹紧楚雨柔,抬头望向篝火旁的凌霜。那姑娘正用布巾擦拭短剑,剑刃上的敛息符早褪成了灰白色,肩头的伤口却仍在渗血——是昨夜被黑雾咒纹腐蚀的。她抬头时,凌霜的目光扫过楚星河腰间的符剑,又迅速移开,“再走十里,前边有个破庙,能遮风。”
三人收拾行装时,楚星河摸出怀里的青铜残片。那是昨夜从神霄棺里掉出来的,边缘刻着歪扭的云纹,和玉册残卷上的“天宫”二字竟有几分相似。他对着月光辨认,残片背面还有一行小字:“星陨七百年,宫启月满时。”
“星陨?”白芷凑过来,“古籍里说,上古神霄殿毁于星陨之劫,难道”她突然顿住,抬头望向东方——那里的天空泛着不自然的青灰色,像被泼了层浑浊的水。
“走!”凌霜突然拽住楚星河的手腕。远处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还有人低低的咒骂。三人迅速熄灭火堆,楚星河将楚雨柔背在背上,符剑出鞘三寸——雷纹在鞘中震颤,发出细碎的电流声。
月光下,七个黑影从树影里钻出来。为首的穿玄色绣纹道袍,腰间挂着九枚青铜铃铛,每走一步都发出叮铃脆响。“楚星河。”那人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交出神霄棺里的寒髓,饶你不死。”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