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认出他腰间的铃铛——是九幽教的“招魂铃”。三个月前在丹心阁,他曾见过类似的,当时有个老乞丐说,这铃铛是用被咒杀者的骨粉铸的,专勾生魂。
“想要寒髓?”楚星河冷笑,符剑在掌心转了个圈,“不如问问你自己,够不够资格拿?”
“狂妄!”为首那人甩袖,九枚铃铛同时炸响。楚星河只觉耳膜刺痛,怀里的楚雨柔闷哼一声,昏了过去。凌霜的短剑已经刺出,却在触及对方衣摆时被一股黑雾缠住,剑刃瞬间蒙了层灰。
“小心!”白芷大喊。她抄起药篓砸向最近的黑衣人,陶罐碎裂的瞬间,几株带刺的“鬼面花”从碎陶里窜出来,扎进黑衣人手腕。那黑衣人吃痛松手,凌霜趁机滚地,短剑在地上划出火星。
楚星河趁机挥剑,符剑上的雷纹突然暴涨。他想起昨夜溯魂符里的画面——神霄殿的婴儿被塞进青铜棺时,棺盖上刻着“神霄遗孤”。此刻雷火裹着冰棱纹劈下,竟将黑雾撕开一道口子。
“是雷火符阵!”为首那人惊呼,“你竟能驱动古符阵?”
楚星河没答话。他感觉有热流从丹田涌起,顺着经脉冲上符剑。剑鞘上的“天宫倒计时”符文突然亮得刺眼,竟在虚空中投出一片星图——正是昨夜在古葬坑,黑雾男子记忆里那座崩塌宫殿的上空。
“找到了!”白芷突然喊。她盯着星图,指尖颤抖,“这是皇舆志里记载的‘太微垣’星位,对应皇都西北的‘玄真观’!古籍说玄真观是神霄殿旧址,后来毁于雷劫”
“轰!”
又是一道黑雾袭来。楚星河本能地侧身,符剑擦着他的左肩划过。他闷哼一声,却感觉左肩的伤口传来清凉——那枚幽蓝晶体不知何时钻进了伤口,正顺着血脉修复受损的经脉。
“阿河!”凌霜扶住他。她袖口的蚀骨咒纹淡了许多,大概是昨夜白芷的草药起了作用,“你受伤了!”
“没事。”楚星河抹了把嘴角的血,目光扫过星图,“玄真观离皇都只有二十里。走!”
三人趁乱突围时,楚星河听见身后传来那人的冷笑:“月圆夜快到了,寒髓会自己流进皇都地脉。到时候,就算你找到天宫,又能如何?”
这句话像根刺扎进楚星河心里。他想起昨夜黑雾男子消散前的话,想起符剑里那缕淡得几乎察觉不到的寒意——那是楚雨柔的温度。
“阿河,你看。”白芷突然指着天空。
楚星河抬头。月亮不知何时升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