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本想多问几句,譬如“你父亲平时晚上常去哪些地方?”,“有你觉得他会在哪里?”之类的。
但一想到冯睦与他父亲的关系,这些话在舌尖滚了一滚,终究还是被咽了回去。
冯睦肯定不知道冯矩大晚上夜不归宿,会去哪里鬼混的,问了也是多余。
更何况,眼下李晌已经被找到,搜寻冯矩的紧迫性,自然也随之急剧下降了。
当然找还是要找的,故而,侯文栋蹙蹙眉头对冯睦道:
“我这里临时有要事要处理,那这样,我先走。你后面要是联系上你爸,让他立刻来找我。”
冯睦也不多嘴,就是平静的点头应下:
“好的,我知道了,侯秘书有事,您先去忙。”
他站在原地,目送侯文栋转身匆匆离去,背影很快消失在巷口。
他站了半晌,仿佛在确认着什么,又仿佛只是单纯地发呆。
半晌,他才缓缓收回目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转身,再次走回了破旧的楼门洞里。
楼道里光线极其昏暗,弥漫着更浓重的老旧气味,仅有的一盏小瓦数感应灯大约坏了,对他的脚步声毫无反应。
楼梯是那种老式的水泥楼梯,边缘已被经年累月的脚步磨得圆滑,甚至有些凹陷。
墙壁上不仅满是广告残片,还有各种划痕、鞋印和无法辨明的污渍。
他一步步上楼,来到自家门前。
防盗门同样显得旧而沉闷,猫眼似乎也蒙着一层灰。
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插入锁孔,转动。
他是一个恋家的人,哪怕已经搬出去住了,钥匙还是留着随时带在身上的。
锁舌发出“咔哒”一声轻响,他推门而入,又反手轻轻关上门。
屋内是一片沉沉的黑暗,窗帘全都拉着。
他也不开灯,目光缓缓扫过这个他无比熟悉,此刻却又感觉有些异样的家。
“是因为知道家里永远少了个人,所以触景生情,觉得家看起来都不一样了吗?”冯睦心底幽幽的想道。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客厅中央那张四四方方的老旧木质餐桌上,桌子擦得很干净,一点灰尘都没有。
“上次回来,还是最后一顿一家人的晚餐,以后,就再也没法整整齐齐坐在这里了。
母亲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但她总会知道父亲不在了,到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