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在石头上的手,指关节已经捏得发白。
这个决定,是他做的。
他把整个团队里最灵活的眼睛,扔进了一个可能是陷阱的未知险地。
他不能错。
黑暗,对猴子来说,是最好的掩护。
他把自己的呼吸压到几乎不存在,整个人像一片没有重量的叶子,贴着岩壁,朝着那断断续续的信号声,一点点地挪过去。
他的耳朵捕捉着周围的一切声音,远处岩壁上滴下来的水珠,砸在石头上,发出“滴答”一声,都能让他瞬间判断出那边的空间有多大。
空气里混杂着潮湿的泥土味和一种菌类特有的腥气,这些味道,都在他脑子里构成了一幅无形的地图。
他就像一头在自己领地里巡视的野兽,用最原始的本能,感知着黑暗中的每一丝变化。
大概走了十几分钟,那尖锐的警报声越来越清楚了。
猴子的脚步也放得更慢,几乎是脚尖贴着脚跟在往前蹭。
突然,他停住了。
整个人像钉子一样钉在了原地。
他蹲下身子,借着战术手电筒在地面上一扫而过的微光,看见了一块被人啃过的发光菌类。
上面,还留着几道清晰的人类齿痕。
他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真他娘的是人。
他立刻关了手电,整个人再次融入黑暗,继续往前摸。
很快,他发现了更多人活动过的痕迹。
一根不知道从哪儿拆下来的金属管,一头被磨得贼亮,巧妙地藏在一块石头的缝里,底下还挖了个小坑,一看就是个抓小东西的简陋陷阱。
再往前走了几步,还有一小堆烧完了的幽晶藤留下的灰烬,用手捻了捻,灰还是温的。
看样子,这帮人在这儿待的时间不短了。
他们活得很小心,也很顽强。
猴子心里有了个大概的判断,他绕开那个陷阱,继续往里走。
信号源,就在前面了。
最后,他在一处几乎跟岩壁颜色一模一样的天然石缝前停了下来。
那要死不活的“滴滴”声,就是从这道窄得只能让一个人侧着身子挤过去的缝里传出来的。
猴子没敢直接过去,他抬头看了看,像只壁虎一样,手脚并用,悄无声息地爬上了石缝上方的岩壁,从一个绝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