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也做不了,有点自知之明,好吗,年轻人?看看你,重伤未愈,盔甲残破,就连武器都已经损坏。现在,摆在你面前优先级最高的战术选择便是撤退,而不是继续待在这个危险的地方,否则它迟早会把你撕碎。”
“就算回去,我也做不了任何事。”塞拉尔咬着牙答道。
渡鸦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声音带上了些许笑意:“但起码不会丢了命。”
他摇晃着站起身来,舒展身体,在伺服马达安静的运转声中举起了双手,闪电爪彼此碰撞,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啸。
那怪物立刻朝他所在之处看了过来,而渡鸦已经腾空跃起,背后飞包提供了强大的动能,帮助他从天而降,落在了那东西的背上。他还没站稳便开始大肆挥舞手臂、肆意砍杀。
血肉横飞,羽毛飘舞,一只只眼眸再度显露,泪水混在鲜血中朝地面砸落
几分钟后,他们把它杀死,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在袅袅升起的青烟和血肉融化时带来的刺鼻臭味中,塞拉尔词穷了,他找不到合适的语句来描述那东西死时的景象。任凭他如何搜肠刮肚,也没办法做到这件事。
唯有一点,他确凿无疑——那些眼睛在融化时感到非常欣慰,它们不再悲伤了,反倒只剩下一种充满遗憾的安宁。
就像是解脱。
浴血的渡鸦们站稳脚步,彼此看了看,互相检查,看看是否有人受伤而不自知。他们做完这件事,才调转回来处理塞拉尔。
这次,率先开口讲话的人仍然是那个嘴巴不饶人的泰恩。他拄着剑,在如血般的残阳下凝视着药剂师,然后耸了耸肩。
“你还真是不怕死。”他挖苦道。“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都没有如此大胆。”
塞拉尔不讲话,把嘴闭得紧紧的。他现在很恼火,也很困惑。
“是吗?”渡鸦中的一只忽然发出疑问。“我怎么记得你那时候一直在和荷鲁斯之子们对着干?”
泰恩阴恻恻地笑了:“谁叫他们总是让我们干最累最苦最危险的活?”
“好了,少聊这些陈年旧事。”格拉夫走过来,喊停了这种放在如今的时代已经算得上是秘辛的话题。
他疲惫地摘下头盔,其后的那张脸上满是汗水。这一幕让塞拉尔生出了某种不真实的感触,在此之前,他其实隐隐有种直觉,觉得这些老渡鸦们早已死去
但死人又怎么会流汗呢?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