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心,一旦有乱那就是要命的事情。昔隋末,望之烈火烹油,可一旦中原有变,豪杰竞相而起,便是二世而亡。而我朝与前代还有一处不同,便是这运河水道。”
这是赵大第一次听得那么认真,他知道眼前的老张不是凡人,人家有真东西。
就这样讲吧,他问过一圈人,有些是知道王仙芝作乱的,有些是压根不知道,不过后面就算知道了也丝毫不在意。
赵大是从后世来的,所以把王仙芝和后面的黄巢看得重,但这个时代的人只会当他为一次寻常的民乱。
大唐的疆土太大了,抗税的,劫掠的,在山上做草头王的,杀官的,不说每年都有吧,那也是稀疏平常的事了。
一般这种事情,别说到长安天子的御案了,就是当地刺史都听不到,就被无视了。
因为这种民乱有个普遍特征,那就是年景一好,马上就消失不见。
所以大部分州县甚至是理都不理一下。
而在大部分人眼里,王仙芝就是这样的,虽然这会好像闹的大了点,但不也没打州县吗?而没打过州县,那算什么大乱子,顶不过是一群暴民罢了。
所以,赵大一开始只以为就自己察觉了风起青萍之末,却不想今天的老张是掏心掏肺,竟然给他来了个大的,这可太让赵大惊喜了。
于是,赵大抑制住激动,赞了句:
“老张,你讲,我在听。”
张龟年见赵大没有被自己的结论给惊讶到,他倒是被惊到了。
果然,多少人是只看到了使君外露的粗豪义气,而忽略了他,胸中实有锦绣山河。
于是,张龟年越发恭敬,继续讲来:
“昔日汉末、隋末,虽中原板荡,但以关中之强兵犹可扫平。可我唐一旦中原动乱,土崩之势就在眼前。”
旁边的王铎插了句:
“就因为运河?”
张龟年撇了下插话的王铎,忽然问他:
“长史,这天下钱粮想必你应该很清楚,如今我唐兵在四方藩镇,钱在江淮,而腹里的关中只不过是兵钱交汇之处,而朝廷如何汲四藩强兵,又如何收江淮钱粮?全在运河。”
王铎点头,这个事其实他也和赵大说过,如今的朝廷的确处在紧平衡的财政状况。
张龟年又道:
“我唐成也运河,想当年安禄山作乱,我唐能收复两京,实乃有运河将东南钱粮转输到河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