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将步槊抵在地上,架在前头的鹿车上,然后留出中间一个巨大的空间。
此时,上百名重步甲兵在苍头、辅军的帮助下穿戴好了甲胄,其中部分手持巨大陌刀,寒光凛凛,杀气腾腾。
而其他的则各持牌盾、长斧、铁锏、铁钺,兜鍪一直覆到两肩,只露出一双双森寒的眼睛。
可即便这样,他们还好像多此一举的戴着自己的黄锦帽,因为这是他们的荣誉!
当黄头军完成列阵不久,两侧的其他藩军也完成了方阵,六个大方阵以左中右三个位置,排布在谷地旷野上。
这些方阵几乎都以五百人为一阵,其中黄头军分成两阵,左翼的鹿头砦将杨行迁、白马砦将莫匡时,也各立一阵,右翼则是松岭关将侯矩,衙内军杨儒也各立一阵。
只此六阵,几乎都是川西军的衙军,可见杨庆复对拿下汉源城的决心!
首战出击,必要建功!
而这份果决,处在军阵之中的李铤深知,他与杨庆复情同父子,他的地位就相当于张璘之于高骈,为一军之武胆。
既然义父有这份雄心抱负,作儿子和下属的,自有死命追随,全忠孝两节。
此刻,李铤端坐在马扎上,不断听游奕送来战场外围的各种情报,他都一一作安排,无不让两侧牙将们敬服。
这位李兵马使,虽只三十而已,但已久经沙场,隐然有大将之风。
之前,他带领所部黄头军,一直驻扎在维、茂二地,抚剿杂胡番种帐落,大小数十战,无不克捷,番人畏之,皆呼李铤为李太保。
一身铁铠在身,李铤坐在马扎上,挺直如松。他看向战场的西南侧燃起阵阵黑烟,这是游弋在战场外围的突骑烧烟示警。
这个时候,旁边的一员牙将沉声道:
“都将,那些南诏军战意很足啊,竟然出城邀战!也不知是哪部的。”
此将话音刚落,那边一个粗豪牙将,即便坐在马扎上,都能看出外翻严重的罗圈腿,他满嘴唾沫星子直喷:
“都将,让咱老邓出击,我只带着本部番骑,就能杀得这些南诏狗败犬哀嚎狗吠。”
见对面的同僚避过头去,此人还以为他不信自己的话,红着脸拍着胸脯道:
“你不信咱老邓的话?这样说吧,都将让我上阵,且看那帮南诏狗奴喊不喊咱老邓耶耶!”
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人忽然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