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阵的内部空隙,穿过去。
一些外围的黄头军看得目龇牙裂,因为他们发现对面的所谓南诏骑士,很多都是吐蕃人。
就吐蕃人身上的酥油味,他们隔十里都能闻得出。
他们这部黄头军之前就一直驻扎在维、茂地区,那里本身就是靠吐蕃,时不时就有吐蕃小队下来扫荡,双方打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可现在,这些黄头军再有心杀贼,他们一群步卒也只能徒呼奈何。
有一些前线军吏气不过,直接下令弓弩手对着那些吐蕃、南诏骑士攒射。
可这些骑士都是何等老卒,他们早就对唐军步射的距离了然,看似在嚣张驰奔,实际上一直游离在射程之外。
只有偶尔几个眼神不好的,奔了进去,然后被射成了刺猬。
此时,时间又快过去了一个时辰了,双方都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南诏、吐蕃的骑士没有任何想冲坚阵的打算,而黄头军和其他衙内军也缺乏足够数量的骑兵去驱赶敌军,如此只能躲在在阵内等待。
等待什么?等待后面高坡上的节帅看见,调发西川的突骑过来。又或者,等待更后面的使相看见,然后调军下河东、昭义、落雕都骑兵前来支援。
但显然,至少目前为止,两位统兵帅,皆没有丝毫发兵的打算。
随着,头上的日头越来越大,几个方阵的阵型可见的松散了。
人不是机器,耐力是有限的,平常就是在日头下站个两三刻,腿都会发酸,更不用此时汹汹紧张的战场了,所有人的精神都高度紧绷,体能和耐心比平日流失的更快了。
而唐军的这些变化,全部落在外围的南诏骑兵眼里,他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于是,南诏骑军开始骚扰得越发频繁,也越发大胆了。
唐军的士气在以肉眼看见的速度下降。
所有人都在疑惑,后方本阵为何还不派骑兵出来,他们就算再精锐,在这样的战场,也只能被动应对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小心试探的南诏骑士,忽然散开,然后一支马槊突阵骑军直接冲后面奔出,一上来就直接向着黄头军的本阵发起冲锋。
不知道是不是人性,两翼的衙外三镇兵和一部的衙内军,见那些南诏骑士不是冲向自己,皆下意识呼出一口气。
然后他们才后知后觉地下令两侧弓弩手攒射南诏突阵的马槊骑。
可此时哪里还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