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杨帅还在后面,我等不战,他该如何?”
一众牙将不说话了,说到底他们心中都知道对不起杨庆复,他们这些人哪个不是受过杨庆复的恩?四年前,他们这些人能活着,哪个不是杨庆复的功劳?
更不用说平日衣食用度,哪个短过他们?所以这会话说得再好听,也知道是在背叛杨庆复。
但他们也想活着啊,他们背后也有一大家子,战死在这里固然快意了,可谁会记得他们的功?是西川百姓还是那位高骈?不都是恨不得他们死吗!
他们这些牙兵什么口碑,他们自己会不清楚?
于是他们将目光看向了那个脸上有刀疤的军将,让他去说。
这人望着杨茂言,说了这样一句话:
“南诏人素爱杨帅,如何会杀他呢?后面咱们少不得还要在杨帅下面继续效命呢!”
一听这话,那杨茂言微笑点头,释然道:
“确是这般道理!”
于是,在众将面,他下令:
“挂面白旗吧,不过上面得写‘免战’二字!咱们到底不是要投降南诏人!”
在场军将们喜笑颜开,忙让人去办了。
至于白旗上写什么,谁又在乎呢?
此时,杨茂言看了一眼草甸上的李继昌尸首,叹了句:
“都是自家兄弟,给他葬一下吧!”
众将蔑笑,还是唱喏去办了。
少顷,杨茂言部衙内军高挂白旗,并陆续撤出了阵地,将后面的维州李顺之,雅州张承简两部全部暴露出来,而在他们的身后,正是交战着的另外四个衙内都。
再然后,近万南诏军步、骑从这条缺口冲进来中部战场。
自开战以来,黄头军的两位军使,李铤和郭琪就站在城楼上望阵。
当他们看到南诏军击溃了西川军的右翼后,他们就知道遭了。
因为换言之,此时南诏军的左翼大军实已突破到了西川军的右后方,一旦敌军转向,中路的牙军危矣。
可更让他们牙碎的是,杨茂言那部竟然挂起了白旗,甚至还主动放开缺口撤离了。
这下子,二人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惧。
他们明白,这一战要输了。
现在,他们必须立即作出行动。
李铤将绛色的抹额扎在额头上,在牙兵的帮助下穿戴好了甲胄,然后对郭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