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专门特卖给扬州的大豪商们的。论享受,长安的天子也不过是个土锤罢了。“
说到这里,董公素都忍不住桀桀两声,其意莫名啊。
赵怀安懂了,深深看了一眼旁边的董公素,暗骂:
“我就说丘八是最苦的,论会玩玩不过那些措大,论享受又不及老董这些豪商,就知道刀口舔血,风餐露宿,你们后面被武人砍,那真的不怪人家。”
赵怀安内心腹诽,但丝毫不影响他仔细观察下方的僚市。
因为在甲板上居高临下,赵怀安能将南岸僚市看得很清楚。
大部分参与互市的都是一些僚人,这些人普遍头上裹着白头巾,衣服也是左衽,腰间别着刀,赤脚踩在地上。
他们这些人也在看着江上过来的这条庞大船队,眼神中并没有畏惧。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赵怀安的错觉,他从最前面的几个僚人的眼神中看到了贪婪的神色。
赵怀安内心嗤笑,果是蛮夷。
船队这边继续前进,赵怀安也是在甲板上看了一眼僚市,准备后面也让老墨带着牛礼、王离他们去南岸采买点东西。
就比如犀牛角这些,在他前世这东西已经是禁止买卖了,所以这时候有机会扫到好货,如何能放过?
这边船队靠了岸,何惟道已经带人下去和戎州地方的官吏沟通了。
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何惟道下船和沿江口岸打交道,展现了不俗的社交能力,这让赵怀安越发爱用此人了。
毕竟不是谁都能喊出“九生九世为奴”这种话的。
然后和之前发生过的一样,戎装的人一听船队是保义都的赵怀安,果然也奔马回了城内,显然是请示衙署的刺史。
赵怀安站在甲板上看着,内心喜滋滋。
南诏战争真的是我赵大的扬名显圣之地啊!
不说一战而天下知吧,毕竟这年代消息普遍闭塞,可在川蜀尤其是沿江一路,信息传递的都很快,已经少有不认识他赵怀安的了。
果不出赵怀安所料,得知赵怀安来了,戎州刺史裴恪亲自带着一班幕僚还有州院、军院系统的官僚、军将前来迎接了。
这倒是让赵怀安有点吃惊,毕竟他理论上和那裴恪是平级,哪有一上来就出门数里来迎的呢?
此时,赵怀安看着笑脸跑过来的绯袍圆脸中年人,他的心里忽然浮现一个念头:
“礼下于人,必有求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