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毕竟私盐贩子利润那么高,抓住了又是被砍头,队伍中谁背叛了,其他人都有生命危险,所以手段必然狠辣残酷。
也因此,即便张归厚没被杀,可也被投进了类似于敢死队的杂军队伍里。
草军队伍分内外营,内里都是老军,各个都是各家票帅们的核心,而外面都是杂军,每战都为老军填沟壑,死得是最快的。
而张归厚就是这样,带着一群草军中的杂军,死在敌人刀口下,也是迟早的事情。
这会,他刚刚吃完牛肉,正在休息,然后那边黑猴子就奔了过来。
这小子姓侯,人挺机灵的,可这世道,无论贤与愚都没所吊味,因为都是个死,都是个垫刀口的命,包括他自己也是。
那黑猴子一来,骄傲地迈着步子,穿过一群像狗一样的袍泽们,然后走到张归厚面前,谄媚道:
“头,咱给你又要了一份牛肉,哦,还有汤。”
说完,黑猴子就把肉和汤都递给了张归厚。
张归厚看着黑猴子乌漆嘛黑的手扣在汤碗里,心里如何是接受不了,所以笑道:
“这肉我就吃了,汤你自己喝吧。”
说完,张归厚用小刀子插骑拳头大的牛腱子,就开始啃起来。
肉不错,差了点酒和大葱,不然这杀头饭也算上等了。
那黑猴看着自家头啃咬着牛肉,口水溢满了嘴巴,他怕自己丢人,连忙灌了一口牛肉汤。
哎,说来咱草军也是贩私盐的,怎么给兄弟们煮牛肉汤都不舍得放点盐呢?
牛肉都煮了,还差那点盐?这草军也是个没奔头的。
心里腹诽着,黑猴子却丝毫不停,将牛肉汤一口一口嘬着,不一会就把碗底都给刮干净了,然后就开始吮着手指,上面还挂了一点汤呢。
看着黑猴当着自己面吮他那根泥手,张归厚心里一阵恶心,他暗暗骂自己:
“都啥时候了,怎么还有这些臭毛病?还当以前呢?张归厚啊张归厚,你得活下去!你得像野狗一样活下去!”
想着,张归厚按捺着恶心,终于将最后一口牛肉给咽下了肚子。
那边吮着手指的黑猴,见自家头把肉吃完都没分自己一点,心里失落。
然后旁边有人讨好地问道:
“黑猴,你肉你咋要到的,你给咱们讲讲,咱也去要,到时候分你点!”
黑猴耸耸肩,指着那边的伙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