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云南收复大半,海外作物也带回了本土,京察更是在如火如荼的进行。
一时间,刘继隆只觉得自己肩头的担子轻了不少。
如今是洪武十二年,自己已经五十有二了,虽然外貌上依旧看上去不过三十五六,但身体实打实的已经感受到了时间的力量。
现在的大汉,只需要按部就班,似乎就能按照自己定下的路线,跨过历史上数百年的弯弯绕绕。
“朕有些乏了,奏表等午休过后再处置吧。”
“是”
见刘继隆说自己有些累了,西门君遂当即便跟着他走下金台,送他去偏殿休息的同时,令人将农政新书抄录并发往岭南。
时间不断过去,在刘继隆感到疲惫的同时,京察的事情也闹得越来越大
这场由刘继隆亲手点燃,刘烈执炬的京察大火,已烧到了最炙烈的关头。
如今火势最凶、最难以掌控之处,莫过于陇右与东畿。
距离洛阳千里之外的临州狄道城,作为大汉龙兴之地的城池,它此刻全然失了往日的熙攘与尊贵。
三月春风卷起的不是沙尘,而是满城的肃杀之气。
长街之上,时有着扎甲的北衙骑兵护送着马车隆隆驶过,车轮碾过青石板路的声响。
百姓们纷纷低着头快步行走,而左右坊墙内的贵人们,则是藏匿在酒肆的二楼与楼阁之中,咬牙切齿的看着北衙骑兵押送马车向城外走去。
“这又是谁家府上?”
“是华阳县伯家阿舅!听闻藏着百顷田产不放籍,还纵着恶奴打杀了三户庄户”
“嘶这是月里第几家了这是?”
“如此频繁,哪还算得清”
“哼!自打二月里殿下坐镇狄道,城里有头脸的勋臣送走多少拨了!”
“猪犬的家伙!真要绝了某等活路不成?!”
“朝堂呢?没人往御前递奏表么?”
“自然有,但此事本就是圣人纵容,相公与公侯们又如何阻止”
身穿锦袍的十余名青年聚集在楼阁雅间,话语声中充满了恐惧,以及对于刘烈赶尽杀绝的恨意。
在他们看来,这世道何人不贪?
他们的父辈跟随陛下征战天下,如今天下太平了,他们只是稍微利用手中权力,牟取些许利益,如何会被如此严惩?
他们恐惧,但恐惧的背后是不甘心,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