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院任副院长,王齐志是第二年调走的,两人前后共事一年多,也算了解:
文研院下属十一个所,九个重点实验室,正副四十位研究负责人,王齐志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特点是性子太跳脱,纯顺毛驴。优点是研究能力强,管理能力也不差。
所以,王齐志回文研院搞个讲座绰绰有余。但就是这个河津窑,属实没印象
思忖间,两人找着名字,坐到了第一排,王齐志听到动静,朝着他们笑了笑。
马青林压低声音:“吴司,这个河津窑,是不是文献中记载的蒲州古窑!”
“不是,蒲州古窑烧的是珐华器(陶器),河津窑虽然也烧陶(陶枕),但大宗仍是瓷器!”
吴晖往台上支了支下巴,“这是王齐志的学生新发现的,上个月才勘探出最后一处窑址!”
啥东西,上个月才发现?
马青林怔了一下:“意思就是,勘探出了好几处遗址,但还没有系统性的发掘?”
“对,今天听完讲座,局里会开研讨会,规划发掘计划!”
马青林都愣住了,指了指电子屏:“吴司,窑址都还没发掘完,那今天这个讲座是怎么来的?”
吴晖一脸踌躇,不知道怎么解释。
刚勘探出位置,刚确定年代区间,发掘工作才刚开始,才清理了极少部分的遗址遗存,就分析判断工艺起源与发展演变?
不怪马副院长震惊成这样,这样的事情,吴晖也是第一次遇到。
但问题是,它就是这样发生了,顺其自然,且顺理成章?
看他不说话,马青林皱起眉头:“窑址是王齐志的学生发现的,不是王齐志,那勘探呢,谁领队做的?”
“他学生,就和他说话那位!”吴晖往台上指了指,“后续的分析研究也是他做的。”
马副院长瞪圆了眼睛。
先不说这位多大,本科毕业了没有,能不能把不同时期制瓷工艺的关联性和继承关系理顺。
就说遗址还没有系统性的发掘,没办法研究窑炉结构,他如何分析瓷器的烧制过程和温度控制流程?
更关键的是,从勘探到现在,就一个月的时间?
给一般的项目组,按正常流程,顶多做完基础的胎、釉成份分析,差不多整个项目的十分之一。
但这小孩,却把所有的工艺溯源,技术演变过程,全研究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