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就伸了出去。
笨拙却又异常稳当地,一把托住了马小花软倒的上半身。
入手是惊人的冰凉和单薄。
王有德心头又是一紧。
手臂一用力,将她整个人都带了起来。
让她冰冷颤抖的身体牢牢地靠在了自己那宽厚炽热,如同山壁般结实的胸膛上。
王有德身上那股汗液蒸腾后的庄稼汉的粗犷体味,夹杂着冷风的寒意和牛车木头的陈旧气味,瞬间将马小花包裹。
这突如其来的接触和暖意是如此陌生而奇异。
一股巨大的安全感,与那冰冷黑暗的记忆,形成了最强烈的冲撞。
马小花僵硬的身体在接触到他坚硬却散发着滚烫热量的胸口时,先是剧烈地一哆嗦。
继而像在万丈深渊里骤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热铁索,浑身上下每一个关节都控制不住地猛烈颤抖起来。
她把脸深深埋进那粗糙厚实的棉袄布料里,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发出像受伤幼兽一般被闷住了的,绝望又凄楚的呜咽哭声。
王有德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双臂依旧保持着那个怀抱的姿势,一双手在半空犹豫着,像是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他终于像是回过神来,笨拙地将那双蒲扇般的大手,带着一种从未有过,近乎虔诚的轻柔,落在了马小花因为哭泣而剧烈起伏,瘦得能摸出骨头的肩膀上。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心里头又疼又闷,仿佛堵着一团滚烫的火。
却又像被某种沉甸甸,暖融融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
这前所未有的感觉让他有些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