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附和道:“现在外面都在焦头烂额”
“本官何尝不是呢?”
孙维贤叹了口气:“那位国公爷不依不饶,朝野上下怕是要物议沸腾了,说来蹊跷,区区一个媒婆的勾当,怎就闹到这般田地?
谭经嘴角歪了歪。
虽然说名声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由于他们是外来者,可以最大程度地置身事外,反倒有些幸灾乐祸,他甚至觉得,这是一个重创都指挥使王佐,让自家长官上位的机会。
或许是心有灵犀,门外有人敲了敲,入内传话道:“孙佥事,都指挥有请!”
“好!”
谭经神色微变,孙维贤却淡然起身,一摆袍袖,走了出去。
目送这位镇定的背影,谭经冷静下来,将桌案擦拭了一番,再打扫起了屋舍。
将内外整理得一尘不染,不远处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谭经刚要迎上前,却陡然一怔。
因为孙维贤的表情十分阴沉,眉宇间的儒雅之色尽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残忍狰狞。
熟悉这个表情的谭经赶忙止步,立于门口,垂首等待。
孙维贤到了面前,神情已经恢复往昔的模样,淡淡地道:“来!”
两人重回屋中,这位指挥佥事坐下,以一种莫测的语气道:“你待会随我去翰林院,请一人过来。”
“翰林院?”
谭经一怔。
锦衣卫与翰林院可以说是最不对付了,前者乃皇权鹰犬,以诏狱酷刑、罗织罪名而劣迹斑斑,后者为清流喉舌,凭经术文章、谏诤风骨成清贵要职。
堂堂指挥佥事,去翰林院作甚?
孙维贤道:“盛氏一案,颇多疑点,若能彻查真相,或可还锦衣卫一个清白。恰巧翰林院新晋一位擅断刑狱的编修,自入京以来屡破要案,王指挥使有意延请这位能人协理此案。”
谭经的第一反应是:“此事陛下会允许吗?”
孙维贤道:“恰恰是这位得陛下亲近,又要迎娶太后的义女,让他参与此案的审理,也是给宫中一个交代。”
“翰林院还有这等人物?”
谭经大为惊奇,却又目露担心之色,低声道:“这人怕是不好邀请,不然的话,王指挥使何故让佥事出面?”
‘是啊!为何让我出面呢?莫非不可能!王佐若是真有了这招杀手锏,不会如此轻易地丢出来,应该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