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镇抚司门前。
孙维贤勃然变色地看着海玥。
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怎么敢?
你怎么能?
轻而易举的说出这番话来!
“孙佥事~”
海玥却好似打了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招呼,身子微微远离了些,又真的用一种好奇的目光打量了一番孙维贤,然后伸手道:“请!”
孙维贤心脏怦怦狂跳,脚下缓步跟上,却突然反应过来。
不对
我是锦衣卫啊!
他猛地上前两步,凑近了身子,冷冷地低声道:“本官乃浙江绍兴府余姚县人,世袭锦衣卫,与你口中所言绝无半分牵扯,你再敢胡言乱语,血口喷人,休怪本官不客气!”
“孙佥事说话时尽可以大声些,没必要压低嗓子。”
海玥笑了笑,声音并不大,却也清晰地传了过来:“若论家世清白,谁还不是呢?”
锦衣卫多以世袭制度,祖辈是有依据可查的,孙维贤是浙江绍兴人,这点应该没错。
但琼山海氏也是书香门第,往上几代都可追溯,由于祖辈叫海答儿,后世还有人怀疑其本是回族人,后来汉化,但孤证不立,仅仅因为一个名字就诸多猜测,史学界大多是不认可的。
无论如何,相比起金陵,海南可就偏远多了,那个与当地黎人直龇牙的岛屿,受贬的官员都不见得愿意去,更遑论锦衣卫。
真要调查的话,哪一家更方便呢?
“请吧!”
看着对方有恃无恐之色,孙维贤的脸色终于难看起来。
他原本以为,海玥小小年纪,哪怕学业有成,金榜题名,其爹娘也不会将这等牵连全族的大事告知,到时候自己正好以此为把柄,将惊骇恐惧的此子拿捏在手里,不仅于锦衣卫的仕途上大有帮助,更能成为以后拿捏那对夫妇的底牌。
毕竟你们的儿子高中榜眼,进了翰林院为储相,未来还要当大官,也不想让朝廷知道他的身世秘密吧?
真要那般发展,从金陵调入京师,还真是因祸得福了!
结果万万没想到,堂堂新科榜眼,翰林院编修,敢在锦衣卫门前提及建文两字,简直比起其爹娘还要丧心病狂,更是直接将帽子扣了过来。
诚然,他们可以互相攻击攀咬,你说我是建文遗脉,我说你是建文余孽,但结果是什么呢?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