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快走!”
海玥原本还想问一问详细,见得陆炳的神情,也不多言,拍马跟上。
果然南巡的队伍已经到了河南卫辉行宫,众人一路进了正殿,就见朱厚熜高坐主位,席上坐了七八位重臣,锦衣卫都指挥使王佐俨然在列。
看到先生当真安然无恙,陆炳眼眶一红,眉宇间涌出由衷的欢欣,拜倒下来:“臣拜见陛下!”
朱厚熜眸光微转:“文孚回得恰是时候,王卿安然归来,朕心甚慰——更难得他宝刀未老,智勇双全,假意周旋间,竟直捣贼巢,更是斩了贼首而归!”
王佐闻言赶忙离席叩首:“臣惶恐!逆贼竟能潜入行宫纵火,更害了武定侯性命,实乃臣督察不力”额头触地的瞬间,声音微微发颤:“陛下不罪反赏,实乃如天之德!”
陆炳猛然愣住。
数日之后,郭勋突然“死而复生”,向陛下哭诉那夜撞破贼人行迹,不得已假意周旋,深入敌穴,届时非但洗脱老迈之嫌,更可凭剿贼之功重获圣眷!
这不是他原本分析出来的,郭勋即将实施的狡计么?
现在怎么
变成了先生?
陆炳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王佐的后背,耳畔回想起平日里一场场言传身教,最后落在那晚的托孤似的嘱咐上。
他喉头微动,视线不自觉地转向御座,又撞上朱厚熜那双幽深的眼睛。
那目光里似有雷霆将发未发,也似古井无波,只映出自己的倒影。
陆炳心头一悸,猛地垂下头去,一时间满是不知所措。
“王卿免礼!”
朱厚熜则面无表情,先是对着王佐摆了摆手,然后望向神情平和的海玥:“明威可有案情禀告?”
海玥躬了躬身,取出案录,言简意赅地将赵州行宫的火情伤亡讲述了一遍,末了道:“依臣之见,纵火行凶之人,尚在营内,当详查之!”
“哦?”
朱厚熜细长的眉头一挑:“王卿以为,还有内贼么?”
“不可不防!”
王佐郑重地道:“启禀陛下,策划此次的贼首,乃白莲教掌经使赵全,此人原欲投奔蒙古鞑子,于塞外建立白莲据点,后于京师遭到围剿,不忿之下,借陛下南巡,欲行不轨!”
朱厚熜脸色沉下:“白莲贼人这等猖狂,视朕的南巡护卫如同摆设?”
“当然不是”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