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迟疑了一下,沉声道:“臣接下来所言,恐有辱武定侯身后之名!”
朱厚熜语气淡漠:“说!”
王佐缓缓地道:“臣以为,这位白莲贼首,是与武定侯有所勾结,方能夜入行宫!”
此言一出,左右尽皆大惊。
这个指控可太严重了,关键是并非捕风捉影。
要知武定侯郭勋于数年前,就卷入到李福达一案里,疑似为白莲后台,让造反的贼子摇身一变成了大明的朝廷命官。
那场大案,更连累到一大批官员的降职与获罪。
而今许多昔日的罪臣,却已经重归朝堂,其中更有一人在场。
恰恰是领军灭安南,立下不世功勋的兵部尚书毛伯温。
他如今是天子宠臣,听到此言,神色有些阴晴不定,又下意识地望向另一位。
次辅严嵩也在席上,却是眼观鼻鼻观心,不作丝毫反应。
且不说堂上的气氛变化,朱厚熜的表情显出肃然,冷声道:“武定侯与白莲教勾结,所图为何?”
“所图重获圣恩!”
王佐直接改了称呼:“那夜郭勋本欲趁乱加害于臣,再救驾立功,然臣虽不复当年之勇,尚存几分机警,提前察觉异状,及时避退,使其奸计未得逞!”
朱厚熜问道:“既如此,为何最终殒命的却是郭勋?”
王佐道:“只因郭勋终究低估了白莲教众的凶残本性,彼时火势既起,那帮贼人竟真欲行刺圣驾!不知是郭勋良心未泯,尚存一丝忠义之心,抑或深知陛下有锦衣卫精锐拱卫,白莲妖人断难近身,双方竟起争执混乱之中,那帮贼子害了武定侯性命!”
“臣当时潜伏在侧,听闻打斗之声,不慎暴露行迹,眼见难以直接抗衡,又担心他们铤而走险,惊了圣驾,便以都指挥使的身份相诱。”
“贼人果然中计,将臣绑了,又替换尸身,借机脱出行宫。”
“臣本欲以死报效君恩,然天佑圣明,贼寇竟自生内乱。”
“臣遂乘其嫌隙,巧施离间,终得手刃贼首赵全,方能回来复命!”
末了王佐伏地再拜,郑重奏道:“臣所陈武定侯之事,非尽亲睹,其间细节,或闻于白莲妖人之口,或参酌海翰林查证之实!臣不敢妄断,伏乞陛下圣鉴明察,详加勘验而后定夺!”
听到这里,毛伯温已是忍不住了,出面道:“老臣以为,王都指挥所言极是,当详查武定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