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严首辅好欺负啊?
“首辅就能徇私舞弊,只手遮天么?”
刘淑相此时已经到了现场,亲自察验了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又将之前看守现场的赵贞吉招了过来,冷冷询问了一番,末了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之所以会这么讲,是因为按照赵贞吉的描述,并不能确定严世蕃就是杀人凶手,哪怕对方当时衣衫上沾染了血迹,又匆匆离开现场。
而刘淑相显然认为,这是因为对方的家世背景有所忌惮,面色沉凝,威势勃然而发:“赵贞吉,你是今科会元,当知包庇凶徒是何等罪名!无论是谁,杀人行凶,都要依我大明律而定!”
赵贞吉身姿如松,拱手道:“学生斗胆,刑名之事讲究真凭实据,我等未见争执,未见行凶,乃是事实!若因身份便妄加揣测,这与罗织罪名何异?还望大京兆明鉴!”
“好!好!”
刘淑相怒极反笑,三品大员的身份,不屑于和一介会试魁首争辩,大手一挥:“将他带下去,好好审问!”
这不是对待目击者,俨然是对待嫌疑人的态度了,赵贞吉却一昂脖子,长袖飘飘,跟着书吏到了一旁。
刘淑相却认为自己绝非偏颇,再寻了几个监生来喝问,那些人都支支吾吾地说出了,严世蕃、胡宗宪、赵贞吉常年在一同进学的情况,愈发确定了情况。
肯定是严世蕃杀人,两位同窗为了包庇,一个去翰林院求援,一个掩护其逃走,在现场欲搬弄是非,结果被自己一眼识破。
“速速去将严世蕃捉拿归案,本府要即刻审他!”
一声令下,衙役四散开去寻人。
然而严世蕃尚未拿到,师爷却来通报:“大京兆,严阁老来了!”
“来了么?”
刘淑相大袖一摆,怡然不惧。
到了顺天府尹这个位置,即便朝堂地位不如内阁首辅,也是一方人物了,足以不卑不亢地面对。
可师爷的脸色却很难看,压低了声音,却完全掩饰不住惊惧:“严阁老不知是否入宫请命,竟是带着锦衣卫来的!”
“什么?”
刘淑相的眼神瞬间清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