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今,我也不瞒大家了——”
“贼人欲将杀人罪名栽赃在我身上,为的正是对付家父这群人的幕后指使,就是霍韬啊!”
严世蕃暗道两人配合的不错,断断续续地说出了有关会试的“真相”。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霍阁老霍老贼竟做出这等事情来!”
“抡才大典,岂能为朝堂之争,受这般玷污?”
国子监的学子,终究保持着一份纯真。
对于公理正义有着追究。
况且科举的公正,本就关乎到他们每一位的前程,闻言愈发义愤填膺。
赵贞吉厉声道:“此事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绝不容许这等舞弊作假的行径!”
身为会元,能说出这等话来,相当不易。
毕竟这从某种意义上,是否定了此次会试的成绩。
首当其冲的就是榜上有名的诸多贡生。
不少学子肃然起敬。
也有人认为他是嘴上承诺,以直邀名。
“诸位明鉴多谢”
严世蕃话已说完,又是一阵剧烈咳嗽,恰到好处地咳出含在舌底的朱砂丸,在地上绽开触目惊心的血花。
“想不到堂堂首辅之子,竟遭这般折磨!”
“霍韬这老匹夫,为构陷首辅,连读书人的体面都不要了!”
“严阁老也是爱子心切若我遭此冤屈,家父怕是更要”
世人多怜眼前苦,难辨幕后真。
就连之前对于严嵩作为不满的监生,都改观了。
儿子遭受这等不白之冤,甚至连生命都受到威胁,难怪一向温和的严阁老下这般狠手!
情有可原呐!
而通报之人很快折返,一辆马车也飞驰而至。
车上正是严府的老仆,激动得热泪盈眶:“少爷总算回来了,老爷和夫人这些日子急得茶饭不思啊!”
“我得快些回去让爹娘安心!”
在胡宗宪与赵贞吉的搀扶下,严世蕃上了马车,勉强向同窗告别。
众人纷纷目送其离去,再度转回国子监内,风向已是大为不同。
“桀桀桀!”
而死里逃生的严世蕃,呈大字躺在马车里,发出一连串尽在掌握的笑声。
老仆的神色也淡了下来,低声道:“少爷,老爷这次可是真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