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一条条看着,眼神逐渐阴沉。
参与议论的命妇,出乎意料的多。
恰恰是皇后无子,几位庶出皇子的年龄又十分接近。
虽说立嫡立长,可天子迟迟不立太子,有人就猜测,是不是大皇子并不受宠爱?
毕竟如今大皇子朱载基都八岁了,但身子骨既不硬朗,连三字经又都背得磕磕碰碰,实在不是聪慧的模样。
于是乎,有臣子就将目光聚集到二皇子身上。
二皇子如今也七岁,谈不上早慧,至少三字经还是能流畅背诵的。
至于三皇子,年龄小了些,但从小身体强健,壮得跟小牛犊似的,也引得不少臣子侧目。
“朕春秋鼎盛,尔等便急着寻新主了?”
朱厚熜愤怒的点就在于此。
他虽然登基已近二十载,但如今也才三十四岁。
现在就在皇子身上押注。
岂不是盼着他早死?
深吸一口气,朱厚熜又重新落在关键的名字上。
如夏言的妻子苏氏。
此女本为妾室,在妻子去世后扶正。
比起勤俭持家的原配,就显得张扬许多。
严嵩之妻欧阳氏则颇为低调。
首辅教导皇子,本是应有之意。
但严嵩一直忙于政务,对于皇子那里并不上心。
由此即便受到弹劾,也并未改变。
这点令朱厚熜尤为满意。
点了点夏言之妻,视线再往下,落在一个熟悉的名字上。
翰林院侍讲学士海玥妻朱氏。
朱玉英。
对于这位蒋太后的干女儿,朱厚熜的印象原本不错。
此女常常入宫,让母亲得以慰藉,也是一位孝顺的。
可此时此刻,看着朱玉英长篇大论的言语,满满都是对海玥仕途的关切,其中更扬言,若论教导皇子,没有比海玥更为合适的。
“想为你相公谋前程么?”
“好!很好!”
朱厚熜眼中冰冷刺骨,却也没有贸然发难,而是摆驾文华殿。
海玥正立于殿外。
他如今是侍讲学士,专为天子讲解经卷,温故知新。
即夏言曾经的职位。
朱厚熜喜欢夏言俊逸潇洒的面容,更爱听那清越如玉石相击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