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父皇呵!”
朱厚熜越想越怒。
父皇是极为正规的称呼,且是到了明清才有的称呼。
明史记载,皇子封王者,于天子前自称曰“第几子某王某”,称天子曰“父皇陛下”,而前面的唐宋都不是这般叫的。
当然除了朝堂上的正式称呼,即便是天家,在宫中也都是如家人般称呼。
就如朱厚熜叫蒋太后,从来没有称其为母后,都是直接叫娘。
现在这个儿子却是父皇父皇叫着,跟自己一点都不亲!
朱厚熜不管儿子为什么跟自己不亲,反正就是不亲,开始审问:“你娘今晚跟你说什么话了?”
“阿妈阿妈督促我读书让我明日上书房好好听先生讲学”
朱载基愈发惧怕,磕磕绊绊地将阎贵妃晚上跟他说的话,一五一十地禀告了一遍。
朱厚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个儿子,完了后接着道:“昨日呢?”
“前天呢?”
“三日前?”
“儿臣儿臣记不得了!”
朱载基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阿妈阿妈呢?”
昭阳宫上下,从阎贵妃到一众嬷嬷宫婢内侍,都被控制住了。
朱厚熜带队亲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人。
甚至没有让她们发出一声惊呼。
为的就是隔绝内外,不给谋逆者事败后的串供机会。
此时亲自审问完自己的大儿子,朱厚熜基本相信,对方并不知情。
可这份认知并未带来释然,依旧如千斤巨石压在心头。
“纵使你现在无心,却已有人将你视作未来的明君了!”
皇帝疲惫地揉了揉眉头:“迫不及地逼朕退位,甚至不惜弑君父啊!”
朱载基根本没听懂,茫然四顾,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只想寻到母亲的身影。
“何必要行刺,害朕的性命呢?”
朱厚熜则自言自语着,突然呵了一声:“说与朕听,朕自会禅位的!”
“二十载励精图治,南征北讨,四方安宁,武宗将这大好江山交到朕的手中,不是错误,日后见了祖宗,朕也毫无愧疚!”
“只是朕也累了啊,将皇位传给你,在宫中当个太上皇,享享清福未尝不可!”
“你若是来日容朕不下,便将朕赶去道观寺院,给朕这个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