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留口气就成”
朱载基终于听明白了,也彻底吓傻了:“儿臣愚钝德薄才疏,万万不敢不敢”
他努力绞尽脑汁,思索平日所学的内容,却楞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推辞话来。
“半分不像朕!”
朱厚熜身子探前,眼中露出厌恶之色:“再长两岁,你就到朕当年只身入紫禁城的年纪了,如你这般,还不被那些老狐狸生吞活剥?哪有半点人君的气象?”
他这般一接近,另外半张脸上的伤口顿时暴露出来。
朱载基被这样的人君气象,吓得如见厉鬼,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朱厚熜气得勃然起身,再不多言,朝外大步走去。
身后只有大儿子的恸哭声,久久不散。
与此同时。
昭阳宫外,跪着一群人。
方才朱厚熜拿了阎贵妃上下,要亲自去见大皇子时,张佐、高忠等护卫是不同意的。
偏偏无法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位消失在宫殿里面,也不敢接近偷听,只能在外不安地等待。
此时见到天子缓步走出,顿时长松一口气。
而朱厚熜则一眼就看到端庄大气的王贵妃,旁边还跪着二儿子朱载壡。
本来看到贼首静静地吊死在自家的景福宫中,王贵妃浑身的血都凝固了。
但后来重金塞给平日里关照的护卫,得知那些贼人交代出大皇子仁德,可为明主时,王贵妃一下子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这摆明着是昭阳宫的死士,眼见行刺失败,想要嫁祸的拙劣之计啊!
以陛下的慧眼如炬,不可能相信的。
她按捺住狂喜,赶忙带着儿子朱载壡前来问安。
如今见到昭阳宫的惨状,更是暗道来对了。
然而朱厚熜走到面前,倏地俯身,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扑面而来,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坠,那平日里熟悉的声调,此时陌生得如同毒龙之吟:“爱妃很欢喜?”
王贵妃愣住。
不待她反应,朱厚熜的手掌已然探出,落在跪在旁边的二儿子朱载壡头上。
面对这位父亲,朱载壡的表现比起哥哥朱载基好不到哪里去。
本能地瑟缩,却又记起母亲平日的训诫,硬生生僵住不动——只是单薄的身子止不住地发抖,活似暴雨中的雏雀。
而这头发怒的老龙揉捏着儿子的脑袋,动作明明很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