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词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脑中还残留着时空扭曲的眩晕感。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掌心干净温热,没有金色才气流转,也没有墨绿灵光闪烁,身上穿的还是休闲卫衣,哪里还有半分在茶山时的模样。难道之前的茶山试炼、子游亚圣的传承、缄默的叮嘱,都只是一场太过真实的梦?
可当他下意识地沉息内视,丹田处却空空如也。
既没有金色溪流般的才气奔涌,也没有紫芒如星子闪烁,更别提那道与时空共鸣的墨绿色灵气——方才那瞬间的悸动,仿佛只是指尖残留的错觉。
词宋喉结滚动,指尖微微颤抖着按向小腹,指腹下的皮肤温热而真实,却摸不到半分才气波动。
“怎么会”
他喃喃自语,此刻,连识海都蒙着层化不开的白雾,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触不到。
桌上的诗经还摊着“周南”篇,“关关雎鸠”四个字在阳光下泛着油墨特有的光泽,粗糙的纸张边缘硌着指尖,带着图书馆旧书特有的霉味,真实得让人心慌。
舍友踩着拖鞋在宿舍来回踱步,塑料鞋底蹭过地板的“沙沙”声清晰可闻。
窗外传来篮球撞击地面的“砰砰”声,混着男生们的叫好。
不远处食堂飘来糖醋里脊的甜香,勾得人胃里发空这一切都在尖叫着提醒他:这里才是真实的世界,天元大陆的刀光剑影、才气纵横,不过是南柯一梦。
就在词宋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课本封面时,桌上的手机突然“叮铃”响起,屏幕上跳动的“宋薇薇”三个字,裹在她最爱的卡农旋律里,撞碎了满室的寂静。
宋薇薇是他穿开裆裤时就认识的青梅,两家阳台只隔三米,她总爱趴在栏杆上喊他“小懒虫”。此刻这通电话,十有八九是来催他上课的——老教授的古代文学课,点名册比圣旨还灵。
词宋深吸一口气,指尖在屏幕上悬了两秒才按下接听,刻意让声音透着刚睡醒的慵懒:“喂,薇薇。”
“词宋!你是不是又跟周公讨教诗经去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清脆得像咬碎了冰,带着点嗔怪的尾音,“我刚从图书馆出来,老教授的怀表都快指向两点了,你再磨磨蹭蹭,就得抱着离骚罚站了!”
“我。。。我穿鞋呢。”词宋瞥了眼扔在床脚的运动鞋,鞋边还沾着操场的红塑胶碎屑,“马上就到。”
“算你识相,”
宋薇薇的声音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