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可真要有人来抢咱们的草场,这刀也不是吃素的!”
暮色降临时,蛮王站在部族最高的石台上,望着四处亮起的灯火:学堂的油灯映着竹简,窑厂的火光舔着新砖,市集的灯笼照着杂糅了各族样式的货摊。风里飘来两种声音,一是孩子们读礼经的调子,二是远处狩猎队归来的呼哨,混在一起,竟格外和谐。
“他们说咱们学这些,会丢了蛮族的根。”老祭司的拐杖顿了顿,“可我看啊,这些新知识就像给老树根添了新土,长得更壮了。”
蛮王望着天边的星子,那串苍古帝国的玉坠在掌心发烫。他想起第一批学子回来时,带回的不仅是书本,还有句话:“文明不是学来的规矩,是让日子越过越扎实的本事。”此刻石屋里的读书声、窑厂的敲打声、远处的兽吼声,在夜风中交织,倒真像一首新的歌谣——属于蛮荒的,又不止于蛮荒的歌谣。
蛮族与秋双国交界的边境线上,夕阳正把最后一缕金辉泼在那几座城池的尖顶上。青灰色的城砖泛着冷光,墙缝里还嵌着未褪尽的泥痕——那是三年前第一批归来的学子带着族人夯土筑城时,指甲缝里蹭下的草屑与汗水凝固的痕迹。城门上悬挂的兽骨风铃轻轻晃动,铃舌是用秋双国的精铁打造,碰撞声里混着两种文明的调子。守城的蛮族战士穿着改良过的铠甲,肩甲保留着传统的狼头雕刻,胸甲却借鉴了秋双国的弧形设计,既能缓冲冲击,又不妨碍拉弓射箭。
而在蛮荒与魔月帝国接壤的地带,画风骤变。黑褐色的巨石城墙直插云霄,墙面上密布着碗口大的箭孔,每扇城门后都藏着千斤重的闸板。城楼上的火把昼夜不熄,火苗被风扯得歪斜,照得巡逻士兵的影子在墙上游走,像一群沉默的巨兽。这里的城池没有风铃,只有号角,每到整点,苍凉的号声便会越过荒原,惊起一群群飞鸟——那是学自魔月帝国的警戒信号,却被蛮族吹得带着草原的旷野之气。
议事帐内,牛油烛的光在蛮王布满老茧的手背上跳动。他指尖按着的羊皮地图上,代表蛮荒的红色标记已在魔月边境连成一片,像一道凝固的血线。帐外传来马蹄声,是负责交涉的使者回来了,靴底沾着的泥块在地毯上蹭出深色的痕迹。“魔月的人说,要么交出东部草场,要么”使者的声音发紧,从怀里掏出一卷密信,火漆印上的狼头已被捏得变形,“他们的铁骑三日后就到。”
蛮王没看密信,目光落在帐外——那里,几个穿魔月式短打的少年正给战马钉掌,铁砧的叮当声与远处牧民的牧歌撞在一起。少年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