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他盯着帐外巡逻的蛮荒武士背影,嘴角挂着算计的笑,浑然不觉对方握刀的指节已因用力而泛白。
天风盟所在的望莱国边境,烽燧台上的狼烟刚被风吹散。蛮荒高手们的兽皮甲与天风盟弟子的青布衫挤在一起,共同靠在断墙边喘息。方才与魔教高手的厮杀声还在山谷里回荡,蛮荒首领的战斧上,魔教教徒的黑血正顺着斧刃滴落,在尘土里晕开深色的花。“再来一次,怕是顶不住了。”天风盟的舵主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声音嘶哑——望莱国离昔日帝国太近,那片曾号称“永不设防”的疆域,此刻成了魔教的后盾。昨夜三更,又有二十多个穿昔日帝国禁军服饰的黑衣人翻过城墙,给魔教送来了淬毒的弩箭,那些人的腰牌上,刻着与昔日帝国皇室同款的云纹,晃得人眼疼。
蛮荒首领猛地将战斧顿在地上,震起一片尘土:“怕个球!”他胸口的狼头纹身因喘息而起伏,“咱们蛮族的血,就是用来染沙场的!”话虽硬气,可他身后的少年武士,腿肚子还在打颤——那孩子方才差点被魔教的骨鞭抽中,是天风盟的弟子用身体替他挡了一下,此刻那弟子还趴在地上,后背的皮肉翻卷着,像块被揉烂的布。
谁都清楚,若不是蛮荒王庭在半月前带着部族精锐驰援,天风盟此刻怕是早成了望莱国山谷里的一堆枯骨。那时天风盟的弟子被困在黑风寨,寨门被魔教的火球烧得噼啪作响,盟主的长剑都卷了刃,正闭目待死时,蛮荒的号角声突然炸响——三百骑蛮族勇士踏破寨墙,为首的汉子举着染血的狼牙棒,吼着谁也听不懂的蛮族语,却让所有天风盟弟子红了眼眶。
而武林盟那边的火光,在三国外围的密林中烧得更急。寻申国的黑衣人擅长用毒,图兰国的弯刀快如闪电,宏牧国的重盾手则像移动的城墙,三支队伍呈品字形包抄,把武林盟的营地围得像铁桶。营地中央的老槐树上,沈堂主正借着月光检查箭羽,她袖口沾着的草药汁还带着清苦的味——方才替独孤战处理肩伤时蹭上的。不远处,独孤战正给新加入的武者分发干粮,他手掌宽厚,递饼子时总会多塞个野果:“慢点吃,往后跟着咱,饿不着。”
这两人站在一起,总让人想起说书人口中的“双星照命”。沈堂主的箭能穿透三十步外的铜钱孔,独孤战的掌力能震碎磨盘大的青石,可更厉害的是他们凑在一起时的默契——沈堂主挑眉的瞬间,独孤战就知道该往左挪半步;独孤战握拳的力道,沈堂主便清楚要准备多少支火箭。靠着这份默契,他们硬是从三面包围里撕开条缝,还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