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刀盟的刀,又要染上血了。只是这一次,刀柄握得更沉,因为他清楚,刀光落下的地方,不仅有敌人的脖颈,还有无数百姓的生计。
苍古帝国的宫墙在暮色里泛着冷灰,就像块浸了血的旧铁。议事殿内,烛火被穿堂风卷得直晃,将沙盘上的疆域模型照得忽明忽暗——代表苍古的陶俑旁,魔月帝国的黑旗已压到西境三城,蛮荒王庭的狼图腾令牌更是卡在了南下的咽喉要道。
“不是演戏,是破釜沉舟。”老将攥着拐杖的手青筋暴起,木杖头在青砖上凿出小坑,“上个月魔月的密使混进蛮荒王庭,带去的不只是金银,还有咱们苍古的布防图。那伙草原狼要是跟毒蛇缠上了,咱们腹背受敌,连收尸的人都剩不下。”
沙盘旁的年轻谋士指尖划过代表昔日帝国的鎏金令牌,令牌上的龙纹被指腹磨得发亮:“老将军说得是。昔日帝国那班人精,最擅长借刀杀人。他们在蛮荒王庭埋的暗线,比咱们的斥候还多。上个月蛮荒可汗的小儿子突然暴毙,明面上是急病,可那太医的药渣里,掺了只有昔日帝国才有的断肠草。”
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照亮沙盘角落的小旗——那是苍古太子暗中掌控的私兵标记。这面旗插在东境的山谷里,像枚藏在袖中的匕首,正对着自家都城的方向。
“太子昨夜又调了三千人去东境。”谋士压低声音,“说是清剿叛军,可带去的都是擅长巷战的死士。他要在都城动手了。”
老将闭了闭眼,眼角的皱纹里抖落些白灰似的老泪:“也好。东境那片烂泥潭,早该清一清了。那些盘在盐矿上的世家,跟魔月的商号勾连了多少年?太子这把火,烧得正是地方。”他顿了顿,木杖往沙盘上一戳,“你瞧这儿——蛮荒王庭的骑兵最怵山地战,咱们把东境的关卡一炸,让他们的马队插翅难飞。魔月帝国想借道?得先问问咱们埋在河谷里的炸药答不答应。”
风卷着雨星子打在窗纸上,发出细碎的响声。谋士忽然指着沙盘边缘的清月帝国疆域,那里的玉色陶俑静立不动,像尊冷眼旁观的佛:“清月的人昨儿递了密信,说只要昔日帝国敢派兵,他们就封死魔月的粮道。可要是咱们自己先乱了”
“乱不了。”老将猛地睁眼,烛火在他瞳孔里烧得正旺,“太子要杀的那些人,早该进棺材了。等东境的血洗干净,咱们就把世家私藏的粮草分下去——那些饿疯了的流民,会比正规军还能打。”他抓起代表太子私兵的小旗,狠狠插进都城西侧的粮仓位置,“至于魔月和蛮荒让他们看看,苍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