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节泛白:“那会儿城防军的甲胄再厚,碰上那些会邪术的黑衣人,就跟纸糊的似的。有个百夫长举着盾牌冲上去,被对方一指头戳穿了心口,盾牌‘哐当’掉在地上,里面的衬里都被血浸透了。”满厅的人都静了静,烛火映着众人脸上的凝重,连窗外的风声都像是带上了哭腔。
“直到天刀盟的弟兄们踏进城门那天,”荀大人的声音陡然亮了些,眼底泛起水光,“他们穿着青衫,背着长刀,靴底沾着一路的泥,可往那儿一站,比城墙上的石狮子还让人踏实。为首的分舵主姓秦,脸上有道疤,他拍着我肩膀说‘荀大人放心,今晚咱就守在你家房顶上’,结果真就带着人在瓦片上蹲了整宿,天亮时我看见他袖口结着冰碴,手里的刀却始终攥得紧紧的。”
他猛地起身,对着云逸深深一揖,官帽上的玉珠“当啷”撞在一起:“我代表秋双国的百姓,给天刀盟的英雄们磕个头!”
话音未落,轩和国的辛群尚书已掀袍站起,他手里的酒杯晃出些酒液,溅在明黄色的腰带扣上:“轩和国去年闹疫症,也是天刀盟的医者背着药箱,趟过染病的河水去救人!那些黑衣人在城外放火烧粮仓,是慕容副盟主带着人冲进去,胳膊被烧伤了还笑着说‘粮食比命金贵’!”
“广安国也多谢天刀盟!”
“加宝国永记大恩!”
“那加国愿与天刀盟同生共死!”
一声声应答像滚雷似的在厅中炸响,各国大臣纷纷起身,有的举杯,有的拱手,有的红着眼眶说不出话。望海国那位总爱揣着心事的使臣,此刻也举着羊角酒杯,声音比平日响亮了三分:“望海国的渔民被黑衣人抢了渔船,是云盟主亲自带着快船追了三天三夜,把船夺回来时,渔网里还兜着条活蹦乱跳的金枪鱼——那是老渔民一家半年的生计啊!”
慕容德笑着上前,一手按住一位要躬身行礼的大臣,另一手端起酒壶:“诸位大人这是要折煞我们弟兄!”他往云逸手里塞了杯酒,自己也满上,“当初咱们说好的‘江湖朝堂,共护苍生’,这些本就是该做的。来,我替兄弟们敬诸位一杯,往后有事,喊声‘天刀盟’,刀山火海,咱接着闯!”
云逸举着酒杯穿梭在人群中,酒液沾湿了唇角,却暖得像炭火。他看见荀大人偷偷用袖角擦眼泪,看见辛群尚书把酒杯里的酒洒在地上,说是“敬那些没能活着回来的天刀盟弟兄”,看见慕容德正跟望海国使臣比划着海战的阵型,眼角的笑纹里还沾着酒渍。
烛火越烧越旺,将满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