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了吗?
就在熊红星愣神的功夫,王小小已经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的座位坐下,用流利的鄂伦春语继续说:“看你哭得像个找不着鹿崽的母鹿,也是去当兵的?”
熊红星黝黑的脸庞瞬间涨红了,他胡乱地用袖子抹了把脸,梗着脖子,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汉语反驳:“谁、谁哭了!我是沙子迷了眼睛!”
他警惕又好奇地打量着王小小,“你咋会说我们的话?你也是我们那儿的?你的头发”
王小小摸了摸自己光滑的头皮,满不在乎地说:“长虱子了,剃了凉快。”
她没回答第一个问题,反而歪头看着他,“叫什么名字?看你这样子,能扛动枪吗?”
这句话可戳到了熊红星的痛处,他立刻忘了刚才的悲伤,挺起厚实的胸膛,砰砰拍了两下:“俺叫熊红星!俺能徒手撂倒狍子!你别瞧不起人!”
一直在旁边闭目养神的贺建民,嘴角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依旧没睁眼,仿佛真的睡着了,两小鬼再说这么没有营养的话。
王小小笑了,露出一口小白牙,带着一点小得意:“行,熊红星,我记住你了。我叫王小小。”
她指了指旁边的贺建民,“那是我爹。以后在部队里,要是有人因为你说话有口音、认字少就欺负你,你告诉我。”
熊红星眨巴着还带着泪花的眼睛,看着这个忽然出现的光头女孩,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为为啥告诉你?我去鄂伦春族自治旗,没有见过你。”
王小小:“你过目不忘吗?见过一次就知道啦?”
熊红星挺起胸膛,脸上带着山里孩子特有的淳朴和自信:“对呀!见过的人我都不忘,走过的路我全部记得。”
贺建民本来就在闭目养神,听到这话,眼睛瞬间睁开,目光如两道实质的探照灯,精准地打在熊红星脸上。
“小子,过来。”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过了车厢里所有的杂音。
熊红星被这突如其来的目光和命令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像个被族长点名的年轻猎手,有些手足无措地走到贺建民面前。
他看得出来,这个一直闭着眼的大个子,是个了不得的“大官”。
贺建民上下打量着他,目光在他结实的臂膀和那双因为常年山林行走而显得格外沉稳的双脚上停留片刻。
“你说,走过的路都记得?”贺建民的声音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