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些,但眼中的锐利丝毫未减。
熊红星用力点头,用带着口音的汉语努力清晰地回答:“记得!跟着阿爸打猎,钻过的林子,蹚过的河,只要走过一遍,隔几年再去也认得!”
“看不清路的时候呢?比如,起了大雾,或者像现在外面这样,下着大雪,把脚印、小路都盖住了。”贺建民的目光瞥向车窗外飞扬的雪幕。
熊红星挠了挠头,似乎在组织语言:“嗯不用看小路。看树的长相,石头的样子,风的味道,还有心里有个图。”
贺建民沉默了,他重新靠回椅背,但眼睛没有再闭上。
他看了一眼王小小,王小小正冲他眨眨眼,脸上带着“看,我发现了什么宝贝”的小得意。
贺建民从怀里掏出那包刚买的“华子”,抽出一根,却没点,只是在手指间慢慢捻着。
他再次看向熊红星时,眼神里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到了部队,好好干。”贺建民的声音沉稳,却比刚才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重视,“分兵的时候,如果问你有什么特长,就照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你就说你是王德胜的警卫兵。还有,识字课也要好好上,光会认路不行,给你十天,给我把图给学会,明白了吗?”
熊红星虽然不太完全明白“看图”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挺直腰板,大声回答:“是!首长!”
王小小看着他这憨直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伸手拉着他军装的袖子,让他坐在自己旁边的空位上。“坐下吧,傻站着干嘛。”
中午时分,火车在一个小站短暂停靠。站台上有卖包子和热水的。
贺建民很自然地对熊红星吩咐道:“去,打三壶开水,买二十个肉包子回来。”说完,便把军用水壶和钱票递了过去。
熊红星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首长在使唤自己这个“警卫兵”了。
他非但没觉得委屈,反而有一种被认可的激动,响亮地应了声“是!”
他接过东西就利落地跳下火车,朝着站台的小摊飞奔而去。
没过多久,他就抱着灌满的水壶和一纸袋热腾腾的包子回来了,额头上还带着跑出来的细汗。他把东西一样样放好,把找回来的零钱和票仔细地交还给贺建民。
整个下午,贺建民似乎真的把熊红星当成了贴身警卫员,递个茶杯、拿件大衣之类的小事,很自然地就支使他去办
而这个熊熊崽崽也实诚,老老实实地干,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