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驴技穷。
猿奴不屑嗤笑,一剑反握,间不容发拨开剑伯前招突刺,不退反进,一剑前挺直取对方首级所在。
如此,对方后手未至,就得先被刺穿脑髓,只能或闪避或格挡,是所谓后发而先至,再趁机欺身,以短剑之轻快
一副狰狞面孔猛地撞开了落叶。
竟是不闪不避。
由得短剑贯入口中,透脑而出,牙关一阖,生生咬住剑身,也咬断了猿奴的思路。
根本没有诧异的时间。
藏于乱叶后的数柄长剑趁势而发。
首先一剑破空当面而来,猿奴急急后仰侧颈,匆忙间,剑锋割开了脸颊,挑飞了发冠。
身形未稳。
又有两剑一左一右一高一低横扫而至,一剑斩颈,一剑砍膝,要将他断作三截。
猿奴淬炼百年的身手果然非凡,腰身尚后仰失衡,却脚下发力,扭身腾空而起,只叫这险恶的两剑错身而过,鲜血飞溅中,割下肩上、腿肚两片皮肉而已,自己也借旋身之力,扯出了对方口中紧咬不放的短剑。
刚刚着地,正欲撤身。
剑伯已怒张着被豁开的嘴角,发出含混咆哮,猛扑而来。
横冲直撞,仿佛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中门大开。
猿奴本能地挺剑,轻而易举地刺入对方心口;剑伯半点不顾,挥当即反手挥剑斩向对方手臂?
同归于尽?不,同归于尽的剑术是以要害换要害。
可剑伯呢?
以眼换耳,可。
以喉换肩,善。
以心换肋,妙!
抡圆了六条臂膀只是胡劈滥砍。
快。
快。
快!
脚步踩着脚步。
剑光缀着剑光。
金铁交击之声密如骤雨。
快得容不下一丝思考的余地。
猿奴已是凭着本能且战且退。
他只觉自己身陷一片狂风暴雨之中,这风暴如此凶猛,又如此脆弱,将眼、眉、喉、心、腹诸般要害一股脑儿抛洒过来,没有思考,也无需思考,轻易刺中如刺靶。不!比靶子还容易,靶子可不会自个儿撞到剑上来。
可当他频频刺中对方,难免有鲜血溅起,受到相对于对手“微不足道”的反伤的时候。
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