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认为治愈率极低,术后生存率不到10%,所以才建议刘波放弃治疗,避免人财两空。”
“但刘波当时态度特别坚决,说哪怕只有百分之十的希望,他也不能放弃,”王主任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感慨,“他特意跟我们说,让我们用最好的药,还当场预缴了十五万元,说让我们把这些钱全部用完为止,不用考虑费用问题。”
“我们当时反复劝他,说这十五万元砸下去,成功的概率还是很低,而且老太太年纪大了,糖尿病底子又不好,治疗过程中还要承受手术、感染的痛苦,可刘波红着眼睛跟我们说,他母亲才六十岁出头,这辈子跟着他吃了太多苦,从来就没有享过一天福,他实在不忍心看着母亲就这么走了,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要拼尽全力。”
“所以,在刘波的坚持下,我们最终还是给老太太做了手术。”王主任轻轻叹了口气。
闻言,叶默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心里五味杂陈。
他能想象到刘波当时的心情,那种明知希望渺茫,却依旧不愿放弃的绝望与执着,是多么令人动容。
他思索片刻,继续问道:“术后情况怎么样?”
“手术还算顺利,我们切除了坏死的组织,”王主任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一开始病人恢复得还不错,精神状态也有所好转,我们都以为可能会有奇迹发生。但你们也知道,患者有多年的糖尿病史,血糖一直控制得不好,没过几天,就出现了严重的并发症,肾功能急剧下降。我们立刻给她做了透析,用上了最顶级的抗生素和营养制剂,但情况还是没有任何好转,感染一直在扩散。”
“最后我们也实在无能为力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病人的生命一点点流逝。”王主任的声音里充满了惋惜。
听到这里,叶默的心沉了下去,他随即追问道:“病人是停药之后才走的,还是用药过程中走的?”
“是停药之后,大概三小时就去世了,”王主任解释道,“其实到后期,老太太已经处于无意识状态了,全靠呼吸机和各种药水维持生命体征。如果患者家属经济条件允许,我们继续用药,老太太或许还能以植物人的状态多活几天,但那样做真的毫无意义,只是延长痛苦而已。而且后期一天的治疗费已经超过了五千,对普通家庭来说,根本承受不起。”
“那当时刘波知道母亲去世之后,是个什么状态?”叶默的声音放轻了一些,他认为,刘波可能会因为母亲的离世而情绪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