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温柔地对江月说,“没有人会在第一次参加这种顶尖电影节的时候不紧张、不兴奋,其实你刚才在严河面前的那个状态就很好,因为熟悉,所以即使兴奋和紧张,也很生动,他说得很对,他确实有一双会看人的眼睛。”
江月听于孟令这样说话,如江南水乡走出来的女子,温温柔柔,又有金玉清脆之意。
“孟令姐,我也想变成你这样。”
她整个人都贴了上来。
于孟令眉眼弯了起来。
“你自己这样就很好,不用变成我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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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开幕片开始,接下来的几天,陆严河每天的主要内容就是看电影。
但这一次不一样,他是和安娜怀特这样一个专业的电影杂志编辑和影评人在看。
他和安娜怀特也在每一天看电影之余,就电影以及衍生开来的各种话题进行了漫无边际的交流、讨论,甚至是争论。
看完刘特立主演的那部浔阳河上后,安娜怀特说:“这部电影的模仿痕迹太重了,几乎看不到导演自己的表达,它就是一个精致的复制品。”
显然,安娜怀特不太认同这部电影。
“这种电影,每年都会生产十几部,没有什么出色的地方。”
“你的要求太严苛了,虽然电影本身的风格有很多模仿痕迹,可是整部影片的完成度非常高,以一个渔民家庭,见微知著,而且,你能从他们这一家的变化中,感受到时间在细微的流动,它具有一种让人忘记真实时空、进入一个电影时空的代入感。”陆严河说,“而且,这部电影的男主角,给出了非常高级而克制的表演。”
安娜怀特:“演员们的表演确实都很不错,但同样让我感觉到痕迹。”
“有真正所谓没有痕迹的表演吗?”
“没有,但有可以让我们忽略掉痕迹的表演。”安娜怀特直言。
陆严河一时无语。
安娜怀特还不是对浔阳河上这么苛刻。
她的苛刻是针对所有电影的。
从开幕片到现在为止,没有一部电影被她夸过几句。
这个平时看上去热情洋溢、温和有礼的女人,到了这个时候,忽然就变得刻薄、毒舌而且吹毛求疵。
但是,你还没法儿反驳她。
你只能说她在用一个最高、最理想主义的标准来衡量评判这些电影,但你不能说她在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