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颊,他又想到刚才包厢里她的模样,以及——他如果不跟来的话,她真的会随便选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一起喝酒吗?他甚至不确定起来,她指着他的时候,究竟有没有认出来他?
有很多酸涩的、痛闷的情绪钝在胸口,如同锈迹斑斑的雨渍。
“在想什么?”
思绪抽离,朝晕在和他说话,他回过神,慌忙找了个借口:“在想,你真的听不懂粤语吗?”
朝晕斜靠在座位上,半靠着门,侧着身望他。她的眼睛像深潭,却是热的。
她弯唇,轻声说:“听不懂。”
谈撰突然涌上来了一股子冲动,他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耳膜鼓起来似的,让他只能听到自己打鼓的心跳声。
他俯身捧腮,车窗外红灯从他身上一晃而过,好像他被划开了一下,鲜血淋漓了一瞬间,他想明白要说什么了,张嘴,低声,粤语的音节裹了一层沙哑:“我钟意你。”
很轻很轻,咕哝似的,他也没想让朝晕听清,只是想说出来,说给自己听一听。
朝晕看着眼前的椅背,似乎在发呆,没听见他说话,谈撰松了一口气,连带着满上来一股酸。
车外绿灯从朝晕身上一晃而过,她这棵枯木被划开,森绿的树长了出来。
她笑:“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