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低沉的嗡鸣,“你们要的,从来不是我赢,也不是我输。”
他笑了,笑声在凝固的时空中炸开,像一把钝刀刮过铁板。
“你们要的,是我挣扎。”
“要我痛,要我恨,要我一次次爬起来,只为再跪下去一次。”
“可今天——”
他猛然踏前一步,双剑合璧,剑锋直指虚空。
不是斩人,不是斩灵根,不是斩黑衣人。
而是斩——时间本身。
剑光出鞘的刹那,整个祠堂开始崩解。不是破碎,是“退化”。香炉变回未铸的铜锭,蒲团化作未织的麻线,父亲的白发一根根变黑,身体从佝偻恢复挺拔,就连那被抽出的灵根,也缓缓缩回胸腔。
可陆渊的剑,不为修复,只为粉碎。
剑锋所过之处,所有轮回的画面如琉璃镜面般片片碎裂。他看见自己在火山口抱着夜未央的尸体大笑;看见自己在雪地里用断臂撑起剑锋;看见自己在九霄之巅被天劫劈成灰烬
九次死亡,九次轮回,九次绝望。
全在这一剑下,碎成齑粉。
“轰——”
一声清越如钟的崩裂声贯穿时空。
双剑震颤,剑脊上那道锁链纹路竟开始褪色,仿佛被什么更古老的力量剥离。剑锋嗡鸣,竟发出一声似婴儿啼哭般的轻响,又像远古战鼓的余音。
陆渊左眼的银河纹路暴涨,泪滴状的缺口在瞳孔深处缓缓闭合。可就在最后一瞬,一点猩红自银河中央浮现,如血滴坠入星海,无声无息。
现实世界,早已虚化。
天地如雾,山河如烟,陆渊的肉身开始透明,指尖一寸寸化作光点,随风飘散。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正在被抹除。时空重置,意味着一切归零,包括他这个“悖道者”本身。
乾元的意志仍在回荡:“轮回不灭,我亦不亡!你斩不断因果,你逃不出宿命!”
陆渊不答。
他踉跄一步,扑向那块矗立在虚无中的剑碑。碑面早已布满裂痕,可当他手掌贴上碑体的瞬间,所有裂痕竟开始渗出微光。
他将残存的七劫之力,全部灌入碑中。
不是为了战斗。
是为了——锚定。
碑面微光暴涨,浮现出一个个名字。
夜未央。叶孤鸿。姬青鸾。墨九渊。九厄残念。
每一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