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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剩喉咙里咯咯作响。
“你恨他。”陆渊继续道,“不是因为被利用,而是因为你本可以是下一个‘阁主’,却被当成弃子,塞进噬灵尊的容器里。”
残魂颤抖得更厉害了。
“你不是来告诉我真相的。”陆渊眯眼,“你是来求证的——求证你是不是真的疯了,还是这世界本就是一场骗局。”
君临天终于开口,声音破碎:“我我只是想知道我有没有真正活过。”
陆渊沉默了一瞬。
然后,他笑了。
“那你现在知道了。”他轻声道,“你活过。因为你疯了。而疯,才是挣脱剧本的第一步。”
君临天残魂猛地一颤,眼窝中的光骤然亮起,又迅速黯淡。
他咧嘴笑了,笑得像个终于解脱的孩子。
“原来我也算逆命者啊”
话音未落,残魂化作点点光尘,如灰烬般飘散。
就在最后一缕魂光即将消散时,一片碎片突兀地脱离主体,融入九厄剑的裂痕之中。
刹那间,剑身一震。
半幅葬仙壁画残影浮现,与之前所见残片严丝合缝——山河倒悬,九剑插天,中央祭坛上,一人背对苍穹,手持铁锤,正将一柄青铜残剑敲入铸模。
画面完整了。
陆渊盯着那壁画,眼神深不见底。
“所以,这一切都是实验?”他低声自语,“永生不是目标,转世不是偶然,连‘逆命’都是被设计好的变量?”
九厄剑沉默。
剑脊上“逆命者”三字缓缓隐去,左眼银河纹路中的轮回画面也悄然消散。
可就在这时,剑中残念再次低语,声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清晰:
“还记得为何握剑吗?”
陆渊呼吸一滞。
他低头,看着手中染血的残剑,看着那道最深的裂痕,看着自己指尖还在滴落的血。
“为何握剑?”他喃喃,“是为了变强?为了复仇?为了再见她一面?”
他忽然抬头,目光如电,直刺虚空。
“不。”他声音冷峻,“我握剑,是因为——”
话未说完,九厄剑突然剧烈震颤,剑身裂痕扩张,一股古老而浩瀚的意志自剑中苏醒,如潮水般涌入他识海。
最后的画面浮现:祭坛深处,